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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二更過半,”謝箏說完,看向門邊的鞋子,“是那雙?”

楚昱緲點頭:“對,那雙是為了讓哥哥去考場時體面些,我上個月新做的。我們這條衚衕,下雨時一腳泥,不下雨時一腳灰,哥哥每天回來,我都要把鞋子拍一拍,畢竟是新鞋子呢……”

“那你知道,楚公子為何要與段公子打架嗎?”謝箏問道。

提及段立鈞,楚昱緲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哼道:“段立鈞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惡霸!”

“此話怎講?”謝箏追問。

楚昱緲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都嚥了回去,垂著頭不說話了。

謝箏見她不肯說,就另起一頭:“說是為了一首詩,段公子盜了楚公子的一首詩作,留在了清閒居的白牆上,楚公子為此和段公子起了衝突,他說他也弄不清為何自己的詩會落在段公子手中。”

“詩?”楚昱緲的眸子倏然一緊,臉色白了白。

第五十六章 隱瞞

謝箏沉沉望著楚昱緲,語調輕柔:“是啊,一首詩。”

她的語氣分明沒有半點強硬痕跡,甚至是放柔了許多,免得楚昱緲緊張,可一提起詩作,楚昱緲的櫻唇抿得緊緊的,目光遊離。

半晌,楚昱緲道:“什麼樣的詩作?”

謝箏沒有去清閒居里看過,只聽松煙說過一句,便道:“是首詠柳詩。”

楚昱緲疊在膝上的雙手驟然收緊,捏著帕子,聲音微微顫著:“是啊,哥哥很喜歡寫這些的,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人盜竊……”

謝箏幽幽嘆了一口氣,楚昱緲如此動搖,可見她說的並不是實話。

思及牢中楚昱傑對這個問題的迴避態度,謝箏心裡大致有了決斷。

楚家兩兄妹都很清楚詩作落到段立鈞手中的緣由,只是他們都不肯說。

“楚姑娘,”謝箏的手緩緩握住了了楚昱緲交疊的雙手,那雙手微涼,不住輕顫著,她勸解道,“楚公子手上有傷,他承認昨夜與段公子起過爭執,眼下的情況對他很不利,唯有早早尋出真兇才能還他清白,你隱瞞一些內情,對此無益。”

“我……”楚昱緲的話堵在了嗓子眼裡,她咬著唇搖了搖頭,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我是真的不知道。人不是哥哥殺的,你們別冤枉他。”

謝箏端起碗,把水一口一口飲盡。

既然楚昱緲不肯說,她也無需再耽擱功夫,等尋到些蛛絲馬跡時,再來問話,遠比現在容易。

就好似三孃的事兒,有了實證,梁夫人才願意開口。

謝箏起身告辭,出門時又仔細看了那雙布鞋,針線縝密,鞋面上沾了些灰,使它看起來半新不舊的。

楚昱緲關上了大門。

陸毓衍就站在不遠處,松煙卻不見了身影。

謝箏衝他搖了搖頭,並沒有在衚衕裡說什麼,一前一後走到了大街上。

陸毓衍引著謝箏入了一家茶樓,要了一間雅間,吩咐小二打一盆溫水來。

謝箏疑惑地看了陸毓衍一眼,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便把楚家裡頭的狀況與楚昱緲說的話仔細說了一遍。

“她和楚公子一樣,都選擇了隱瞞。”謝箏皺著眉頭,又說起了那雙鞋子,“楚公子應當是在落雨前回家的。”

楚家雖然不富裕,但裡裡外外都收拾得很整潔,看得出來,這兩兄妹都是愛乾淨的人。

昨日是過了未正才起風的,在那之前,並沒有要落雨的跡象。

衚衕下雨後難行又泥濘,若楚昱傑是白日裡出門,他穿的應當是布鞋而非木屐,若他是過了未正出門的,他穿的便是木屐。

以他們兄妹愛乾淨的性子,那雙沾了灰的新布鞋,早就已經拍打幹淨了。

若他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