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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心,拋棄一切,來投奔東海。

“年齡?”

“二十有五。”

“生辰?”

“壬申年臘月十一。”

管事一邊驗看著文書,一邊在詢問的同時,抬頭仔細打量著站在桌前的張大牛一家。船行出具的文書,性質與大宋官府出具的路引差不多,都寫明瞭持有人的姓名年甲,乃至於相貌特徵,以作為核對身份的證據。

一番審問之後,確認了眼前四人的身份、相貌與文書上的記載一般無二。又詢問了幾個細節問題,見其並無破綻,管事拿起筆,開啟一本簿冊,把張大牛一家的姓名籍貫還有年歲的資料一一記錄。繼而又命張大牛一家在簿冊上打了指模,畫了押。

鮮紅的指紋印在紙上,管事仔細看了看,見並無疏漏,便在張大牛帶來的文書上簽字蓋章,抬手遞還,同時展顏一笑:“歡迎張兄弟入我東海!”

千恩萬謝之後,張大牛緊緊攥著那張已被簽字蓋章的文書——據那個管事所言。這張文書就是他在東海分地領牛的憑證——出了移民廳官衙的大門。走出門。他驚訝的發現,不過在廳中待了小半個時辰,站在院中的人數,卻又增加了許多。

側身避過排隊中地人群,張大牛帶著妻兒向外走去。一瞥眼,卻見著剛才給他倒水地那個管事在一旁與人說話。那兩人嗓門甚大,又不避著人,張大牛離得不遠。便也聽得一些。

“……陳頭。怎麼這兩天人來得這麼多?”

“殺了李乾德後,東海的名聲都傳出去了,現在靠著海的州縣,哪個不知道我們在招人?沒見著連那些窮措大都趕著來投奔嗎?”

“就是那邊幾個?”張大牛聽著,便悄悄的順著兩人的視線,向正廳旁一側的小門望去,就看見三四個讀書人從內院被人送了出來。那幾個書生臉上泛著酒醉後的紅暈。旁若無人的大呼小叫著,走起路來趔趔趄趄,看起來都是酒足飯飽地樣子。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大當家眼見著就要稱王了。他們當然要趕著來做開國功臣。”

“陳頭,大當家不會真地要用這些措大罷?看他們的德性,連義學裡的學生都比不上啊!”

“你瞎操心個什麼?文頭領和陳先生都是細心人。這些沒帶家眷的傢伙,再怎樣都不可能立刻被重用的……”

張大牛耳裡聽著,但腳步卻不敢停,多走幾步,兩人的對談也便聽不到了。依照方才那個管事的囑咐,他走進側廳,同樣是一排長桌,同樣是一溜穿著綠袍地管事,唯一與正廳的區別就只是不需要排隊了。張大牛懷著一點狡黠,特意挑了一個最裡面的管事。走了過去。

見張大牛走到桌前。那個管事立刻問道:“登記過了嗎?”

“……是!”張大牛忐忑不安的答道。他知道,這是分配他所屬村寨的地方。究竟能不能分到個好去處,就看面前地管事怎麼安排了。他摸了摸懷裡小包裹,猶豫著要不要送點孝敬上去。

那個管事哪裡知道張大牛的心中掙扎,低頭翻了翻手上的冊子,抬頭笑道:“老兄你正好排到興洋四村。屬興洋鄉,遠了些,離鎮上有八十里路,不知今天的車走了沒有,要是走了,就得委屈幾位在外面的客棧住上一夜了。”

遠!張大牛隻聽清了這一個字。雖然不清楚這島上的局勢,但作為一個活了二十多年的成年人,他至少知道,離鎮市越遠的村寨,就越不太平。而他那個在臺州寧海縣的老家,雖然也是個偏僻村落,但離最近的墟市也不過十幾裡地啊!他咬了咬牙,從懷裡掏出一串被手指摩挲得錚亮地銅錢,側過身子,避過他人地視線,悄悄的遞了過去,一面諂笑著:“官人,您老再幫忙找找,能不能找個近些個地地兒?”

那個管事低頭看了看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