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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渴!”

張大牛抬頭看看周圍,看見一個雜役拎著個大銅壺在四處為人倒水,他抬起手想把那個雜役招呼過來,但想了想,卻覺得還是不要多事,低頭道:“再忍忍!等出去了再說!”

兩個小子不高興的嘟起了嘴,卻也不敢再鬧。但張大牛背後突然冒起了一個聲音:“幾位,可是口渴了?”

張大牛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不知何時,一個管事就笑眯眯的站在他的身後。張大牛被嚇到了,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

見張大牛呆呆的看著他,那個管事又問道:“幾位,可是口渴了?”

張大牛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嘴唇乾皺地兩個兒子,點了點頭:“官人,你看這天熱地站不住……”

管事打斷了張大牛的話,直問道:“可有杯碗?”

“有!有!”張大牛忙從背後地包袱裡掏出三個灰濛濛的木碗來。從家鄉出來後,他不是沒有帶著更好的陶碗、瓷碗,但一路上磕磕碰碰,就只剩下這幾個最便宜,但也最結實的木碗儲存下來。

管事招過那個提水壺的雜役,給那三個木碗都斟滿了水。兩個小子,等不及了,捧著碗咕嚕咕嚕的就灌了下去。而張大牛先恭恭敬敬的謝過,才端著碗喝水。一氣喝了半碗,轉手遞給渾家,他咂著嘴裡的味道,他喝著的這碗水,不是井水、河水,而都是煮開後又涼下來的冷開水。張大牛疑惑的看著那個管事,就算他早前的佃主,也就是村裡最大地主,平常喝水也不會費著柴草把水煮開了喝,怎麼這裡的衙門給小民端出來的水都是燒開了的?張大牛不是不懂感激,但面前的人太過殷勤,他總覺得心裡有些慌。

看出張大牛眼中的疑問,那個管事笑眯眯的說著:“幾位既然來了我東海,即是我東海子民,我們當然要照顧著,也不必懷疑我們別有用心。幾位初來乍到,容易水土不服。所以若是要飲水,最好都要燒開了喝。就算萬不得已,也只能喝井水,那些池水、河水,決不能入口。那些沒有這事放在心上的人,都免不了生一場大病,雖然病死得不多,但臥床數月總非好事!”他再一笑,“不過這些事,等老兄你到了莊子裡,保正自然會連同我東海的規矩,跟你一一細說,我這也只是提前說兩句罷了!”

管事說了幾句,轉身就走了,對著背影,張大牛躬身謝過。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張大牛眼前的隊伍終於一掃而空。站在臺階下,廳中傳來聲音,“下一個!”

聽到傳喚,張大牛一家四口忐忑不安走了進去。正堂很寬敞,一排長桌橫在堂中,桌上放著筆墨紙張和一堆書冊。六七個人就坐在桌後,都是一式的綠色繭綢袍服。而與他們隔桌相對,都站有一家移民。只有在張大牛的正前方,卻是空著的——這個場面,除了坐於桌後之人的服飾不同以外,其他的都跟他在臺州的東海船行見過的沒有兩樣。

看到熟悉的場景,張大牛一家的心也稍微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走到桌前,張大牛從懷中掏出一份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文書——當他在臺州的船行報了名後,那裡的管事就給了他這張文書,囑咐他到了基隆後,直接把文書交給移民廳的管事。

第三十五章 移民(下)

管事一手接過文書,開口便問道:“姓名?”

張大牛躬身回答:“俺叫張大牛!”見管事又把視線轉到老婆孩子身上,忙道:“這是俺渾家王氏,那是俺的兩個小子,大哥,興哥。”

管事點點頭,對張大牛的敏銳反應感到很滿意,接著問道:“籍貫?”

“台州,台州寧海縣!”

“靠著明州呢!”管事笑了一笑。

“是啊,就在明州邊上!”張大牛猛點著頭。他的老家緊靠著明州,對趙瑜以及他父兄當年的事蹟,也早有耳聞。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下定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