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瞞兒啊……快一點去將她追回。”此話一出,小侯爺驟然睜大眼眸,望向那不遠處的娉婷身影,而一旁的楚南風則是沉默不語。
右相夫人蘇秋佟更是紅著眼眶,壓抑住自己即將嗚咽出聲的話語。
“什麼,那個人是姐姐?姐姐沒有死?”北堂琪喃喃低語,咬著唇,焦急的在大殿外找尋那已然消失的背影。
“一定要追回瞞兒,一定要!”北堂絕雙手握緊楚南風手臂,滿臉盡是決然之色。
北堂靜此刻正跟在百官之後,慢慢的緩步朝著宮門走去,卻沒有想到會在那裡碰到一個此時不會出現在那裡的人。
眼前雍容華貴,臉上盛滿婉約笑意的女子正是當今的皇后。
北堂靜低眸斂下眼中詫異之色,抬眸再次望向對面的女人。
“兒臣見過母后。”向前施禮之後皇后便拉著她的柔荑,笑道:“好孩子,不必多禮了,有時間麼?母后想跟聊聊,難得你久進宮一次,咱婆媳還沒有好好的腳過呢~”
望著眼前笑得寧靜溫和的皇后,北堂靜原本想要婉拒的話便無聲無息卡在喉頭,最後只能輕點蜷首跟著皇后來到御花園中的一處小涼亭中。
端起石桌的上起碧螺春,輕啜了一小口,眉宇漸漸的舒展開,皇后見後不由得笑道:“這是從蘇州來採摘回來的頂級碧螺春,不知道靜兒覺得如何?”
“入口之後,齒間尚猶清香,清肺潤脾,倒也算得上是好茶。”北堂靜毫不遮掩的評價此茶,倒是讓皇后詫異起來,要知道,這茶可是千金一兩,但自家兒媳婦卻說尚好而已,難不成她還喝過比這還要好的茶麼?
看起來,果然跟方才小玄子說的一模一樣,雖然方才她並未在朝堂之上,但從身邊小太監回報,方才恭親王妃可是在百官面前鎮定自如,毫無一絲一毫的畏懼之意。
一點也不輸那鐵錚錚的七尺男兒呢~
想到這裡,皇后嘴角不由得掀起滿意的微笑。看起來當初,將她嫁給服兒倒是沒有錯呢~如此七竅玲瓏,想必也能夠很好的照顧服兒吧。
想到這裡,皇后決定不再繞彎子。放下手中的玉盞,對眼前之人附道:“靜兒,母后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可以認真對母后坦言可以麼?”
挑起一邊的柳眉,北堂靜饒有興致的望著皇后,忽而笑道:“當然可以,還請母后明示。”
皇后滿意淡笑,彎唇道:“母后知道,當年你同鎮遠將軍有過一段很美好的時光,也曉得,若是沒有發生玄武門一事,你現在或許已經是將軍夫人,所以你不要怪母后有私心,其實你能嫁給服兒,母后是很開心的,服兒那孩子自小就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母后也很慶幸嫁給服兒的人是你。”
北堂靜低垂下一雙清眸,剪羽扇動間掩蓋眸中掀起的波瀾。
“靜兒……”柔荑忽然被皇后緊緊握住,抬眸對上皇后閃著淚意的雙眸。北堂靜不由得怔住。
“你可知道服兒為何會如此孱弱麼?其實……服兒當初並不是這樣的,都是因為那一次,也是我唯一一次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皇兒。”兩行清淚順著皇后的面頰滑過,即使雙手被她攥得生疼,北堂靜卻被皇后眼中閃過的恨意跟悔意所怔然不能言。
“服兒五歲之時,恰好是北方匈奴犯進頻繁之時。當時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百官們更是心急如焚,眼看著那匈奴的幾十萬大軍就要侵犯西夏國土之時,朝中一片重臣此時卻提出了議和,但是當時,匈奴唯一答應的條件便是,若要議和,除了割城池獻稀世珍寶外,還要求西夏遣送一名皇子作為質子,以防止屆時西夏勾結他國對付匈奴。
服兒當時作為皇后長子,作為西夏唯一地位最重的皇子,自然被百官以此理由送人了匈奴,當時服兒才十二歲,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