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弧度,眼神清冷的望著大殿之上那九五之尊的景帝,淡淡回道:“當年右相查辦吏部貪汙一案之時,所有上報的奏摺都是經由父皇親自審批,如果當年父皇當年未批閱所呈上的奏摺,那麼也不會發生茶園的暗殺一事,所以說,這件事中,最大罪過之人,難道不應該是父皇麼?”
“大膽,恭親王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皇上,更將皇室威嚴踐踏於腳下,簡直是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其所作為實在教人感到髮指,皇上,微臣覺得應將右相府有關眾人暫且收押天牢,而恭親王妃以下犯上更是蔑視朝廷,應當受以刑法。”宇文及出列躬身向前望著那惺惺作態之勢的宇文及,不由得輕聲嗤笑,眼中滿是諷刺意味。
宇文及這隻老狐狸,還真是將這忠臣模樣刻畫得入木三分呢~
眾大臣看到右相府大勢已去,便激靈的跟著左相紛紛出列躬身道:“請皇上聖裁,將右相府收押天牢。”
此時的景帝已經慢慢從驚駭中回過神,平日裡犀利冷然的雙眼似乎多了幾分的蕭瑟蒼白。嘴邊溢位一抹無奈苦澀笑意。
“都不要再說了,恭親王妃說得對,朕的確是最大的罪人,若真的要算起來,朕才是最應該要追究的那個人。當年之事。是朕親自批閱右相呈遞上來的奏摺,也是朕下令要將左右受略吏部之人處斬流放的,因為恭親王妃所言並沒錯,一切起因都是由朕所引起的。右相也不過是遵從朕的旨意辦事而已,如今朕卻將這所有的罪過加諸於右相府治之過,如此作為,又怎能算是明智之君呢?”
景帝眯起眼眸,對著朝堂下躬身的眾百官大聲喝道,聲音透過整個大殿之上,讓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低垂眼眸,不敢對上前面帝王那犀利威嚴的眼睛。
但只有一人敢於直視帝王的深邃銳利的雙眼,北堂靜眸底盛滿傲然之色,毫無畏懼的對上前邊可以穿透一切的雙眸。始終挺直了腰身。
此時的左相宇文及低垂下的眼底滿是憤恨之色,雙手不由得攥緊。
他沒有想到,北堂靜她居然會砸大殿之上說出一番鏗然不屈的話語,跟是引起皇上的共識。本以為可以藉著這次機會將整個北堂家族連根拔起,卻沒有想到,因為她的一番言辭而使得整個北堂家族逃過一劫,甚至比起從前在皇上的眼中更為不同。都是因為眼前的女子,望著北堂靜秀麗清雅的面龐,心底更是閃過殺機。
景帝的一番話,讓朝堂上的百官頓時諾諾相望,沒有一人敢在此時上前再辯駁一句。只能用沉默相對。
只看到景帝有些心力交瘁的一揮手,從喉間溢位幾聲低吟。
“罷了罷了,此時就到此為止,有關於茶園暗殺一事就交由刑部調查,好了,若是沒事上奏,就都散了吧……”
寬廣的龍袖一揮,所有想要出聲的人也只能噤聲不語。
而跪在大殿上的右相眾人都還怔愣在地,直到小侯爺走近,攙扶起地上的右相大人,幾人才恍然回神。
景帝退後,百官也只能跟著從大殿內慢慢退出,而方才一些落井下石的官員也看準了景帝對右相府的縱容態度,皆帶著諂媚笑意對此時的右相大人噓寒問暖。
讓一旁的小侯爺不由得嗤笑出聲,那些官員面上掛不住才幽幽退去。只有剩下的幾名右相府的深交重臣陪在右相大人的身邊。
右相大人起身之後,趕緊朝著方才北堂靜所跪的地方望去,連同其右相夫人也一臉著急之意,讓人不由得心生疑惑。
楚南風上前攙扶著右相大人,輕聲問道:“右相?”
“快、快點……”北堂絕盯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低聲出口。
“什麼快點?”慕容淳安不由得蹙眉。跟著右相的視線向外望去。
右相滿臉苦澀之色,閉起眼的瞬間,連同身子也在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