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同樣瞄了他一眼,李烈恰好迎到他的目光,二人相視一笑。未可成拍了拍李烈的肩膀:年輕人,別那麼天真,現在一個最現實的問題就是適者生存能者多得。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了指身後的銀行大樓:事實證明,真正的聰明人不是你得到多少錢,是你花了多少錢。
李烈倒是贊成他的話,他忽然發現未可成沒那麼討厭了:你也是來找錢的?
錯!我是來送錢的。我這也算是取之於人用之於人。他說著大笑起來,你想要的那筆錢,恐怕要等,杜漸這傢伙最近消失了,說是去英國學習了,誰知道呢!不過,你放心,我侄女讓我做的事情,我是一定會做的,只是,你小子其實不太仗義,前些天還戲弄了我一次,怎麼著,也得請我吃頓飯補償一下。
李烈無奈地笑了笑:好啊!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誰都知道你們南方人摳門,只不過,摳門到你這種程度的,我還真是少見。你得像未央央學習學習,得學會投資,這丫頭別的不會,這些從小就懂,上幼兒園就知道給阿姨的女兒送生日蛋糕了,在後她年年都是班長大隊長。
是啊,龍生龍,鳳生鳳。李烈笑著說。
未可成自然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所以,他繞著李烈走了一圈:接著說,接著說。怎麼,不說了?你也知道接下來的話不好聽?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李烈也覺得自己的鄙夷過頭了,他看著未可成,接受了未可成的責備。
未可成卻並沒有因為他的沉默而停止,他停下來打量著李烈,目光讓李烈有幾分不舒服,但是他卻無法拒絕或是直接甩手就走,所以,未可成抓住機會很教化地說:你根本不瞭解未央央,同樣,你也不瞭解我們這些人,你甚至不瞭解你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兒?
李烈覺得未可成的自欺欺人勁兒又上來了,他想他確實不瞭解未央央,他就像看著霧裡的一朵花一樣看未央央,所以,他微微一笑實話實說:我確實不瞭解她,我不瞭解很多東西。
然後,他說:所以,我得走了。
他走向自己的車時聽到未可成在身後大聲地說:你以為你戴著的這塊表是假的?我告訴你,這是三十萬的江詩丹頓。你開的這車是我大哥剛送給未央央的。李烈,你根本比不上未央央,她會有更好的前程,你別拽著她。
他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未可成,在後者的臉上,他看到了焦灼,也看到了輕蔑,那時候陽光像幾把劍刺進了他的心裡。他為自己也為未央央心痛,仍會窘迫,他很有風度地窘迫地冷笑,坐進車裡時,他將那塊江詩丹頓摘下來,好像它是塊燒紅的烙鐵,屁股底下也灼熱得難受。他搖下車窗想把它扔出去,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在車窗開啟風吹進來的那一刻,他猛地想起未央央那時無比誠懇的那句話:你的夢,我幫你圓!
他清醒了過來,覺得自己太沖動了,於是,他將那塊江詩丹頓扔到了副駕駛的座椅上,撥了電話:未央央,去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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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行門道 38
我要去美國!李烈將車開出一段路程後,忽然在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中幽幽地說,你說得沒錯,美國更適合我!我很抱歉把你的家事也牽扯在其中了。
未央央沒作聲地看著車窗外緩緩而過的櫥窗裡的聖誕樹或是聖誕快樂的雙語拼寫,夜來臨得越來越早,還沒到下班的高峰,暮色就已經嚴嚴實實地包圍了北京。她忽然發出了一聲嘆息:我計算得不精確。
是我們走了歧路。
晚嗎?
不算!
三十天,四個月,錢。
李烈忽然便沒了聲音,未央央的提醒是如此尖刻,美國銀行給他發來的還款期限還有三十天,天樞一號的程式至少需要四個月,而研發結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