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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虛。

杜漸自然沒有拿出批文,他請這兩個創業中的年輕人喝了兩杯咖啡,這間屋子裡沒有戴芷菲,小保姆端來的是苦得透頂的咖啡。這間房子的主人在熱烈歡迎後大談羅哇克來自於蘇門答臘麝香貓的大便。李烈那時有點噁心,他覺得自己在噁心自己。

兩位青年才俊在抿過一口咖啡後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杜漸也再次重複地說:哦,沒有加糖!真是不湊巧,家裡的糖都沒有了。

然後,他在這天晚上唯一的一次提起了未字,他說:未可行答應送我些上等的方糖,說好了,不兌現,哪天我得找他算賬。

那個時候的李烈終於洞悉了杜漸的咖啡加糖論,他不由得開始微笑了,他的緊張在那一刻變得微不足道,他也變得不再迫切,反而如釋重負。而這一切不因為未家一家的能量,只是因為他覺得眼前的杜漸可憐而卑微。

也許因為對方的出現讓他們都陷入了僵局,所以,江一南與李烈竟然心照不宣地同時起身告辭,這一回,李烈望向江一南的眼光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

江一南在上車前扶著車門對李烈說:李博士,喝一杯去如何?

李烈說:改天吧!還有事!

他的拒絕並未讓江一南面露不悅,反而大笑:那就改天!

由城西開回城東的時候,恰好月亮剛剛由樓群的縫隙中升起,在城市的燈火面前孤單寂寥,而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月亮的光淒涼,還是自己的心淒涼了。

他的心忽然有陣陣緊縮的痛,是真的痛。在車上,他打了個電話給未央央:你在哪兒?

未央央那頭吵得厲害,刺耳的京胡音兒讓她不停地說著什麼?什麼?什麼?

他聽到未可成的聲音在嚷著:濤兒,這個怎麼樣?

他隨即煩躁地掛了電話,李濤這個名字的出現讓他忽然間就明白了杜漸的目的,就像江一南的出現不是巧合,只是催化劑,杜漸是借自己的焦灼來催促未央央未可行來達到他的目的,這是一張多麼複雜的網。他到底是愛女心切,還是愛未都大廈背後的陰影呢?李烈在這個晚上再次開始悶,他甚至在這樣一個晚上買了一包煙,中華牌的,笨手笨腳地點上,辛辣的煙霧立即嗆得他立即劇烈咳嗽,涕淚四流。

內行門道 37

李烈再次來到銀行大樓找杜漸的時候,他已經溜進了躲家莊,銀行裡的人有的說他出了意外進了醫院,具體在哪家醫院不清楚,有的說他去了歐洲考察。反正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他是行長,他有權在他喜歡的地方待著,這棟大樓裡的人都無權過問,問得多,就會有人說言多必失。李烈被踢皮球一樣的支來支去,最後也只是雲山霧罩地得到了這兩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他站在銀行大門前再次罵了人:該死的!玩上拖延術了!

銀行大樓前的停車場上停滿了各顏色各款型的名車,太陽光的映照之下閃爍著錢的光芒。李烈花了眼,指點著它們說不出話來。他想自己是真的老了,竟然有了很多感慨和嘆息。他離開中國的時候,父母的月工資才一百塊左右,現在,北京的大街上已經跑著很多幾百萬一輛的進口車了。

看什麼呢?未可成出現的時候李烈正坐在停車場的臺階上胡思亂想。

在看車。李烈瞄了他一眼,未可成衣著光鮮地站在他身邊,手中轉著車鑰匙後面掛著的鑰匙環,一副紈絝子弟的尊容。

未可成顯得很興奮,彷彿一個園丁在賣弄他花園裡的花花草草,他笑著指點江山:這就對了,在這兒你絕對可以見到世界最頂級的好車。你看看,你看看,放眼望去,賓士寶馬都是小意思,光勞斯萊斯就有好幾輛。

李烈點點頭略帶諷刺地說:是啊!真不錯,中國的暴發戶們都爭著為別的國家創造出口利潤和經濟效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