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哥們,太夠意思了,太是時候了。
李烈在15樓的電梯門前彎腰繫鞋帶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兩雙穿著Berluti的腳由他腳邊繞了過去,他穿的是LV,特意為了今天的銀行之行換上的,兩年前的那款,因為未央央說那天他穿著西裝繫著領帶實在太土,他有幾分在意她的話。
他就像未央央所說的那隻猴子一樣悄無聲息地進了電梯,上了25樓,見到了這棟大樓裡的最高長官杜漸。
杜漸看到李烈不請自到起初詫異而後恢復常態,並親手為他衝了杯咖啡笑著說這是巴西帶回來的咖啡豆兒親手磨製的。他的熱情讓李烈彷彿那天的杜漸是靈魂忽然附為一體的,此前,他的某一種靈魂正在空中飄蕩與窺視。李烈抿了一口,苦得出奇,憑經驗,他知道沒有加糖,他看了杜漸一眼,杜漸正在為他自己加糖,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目光交匯在一起,李烈痛苦的神情不得不舒展開。杜漸淡淡地笑了,說:不加糖,很苦吧!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李烈幾乎是機械地點點頭:很香,也很苦。
杜漸再次起身給李烈的咖啡中放了兩塊糖,並且在李烈不知所措的雙手奉杯接納的過程中說:這糖可是價值不菲呀!比咖啡還要貴!能喝到的人不多,你真幸運!
這好像是個訊號。李烈想,但他只是憨厚地笑了笑。
接下來的杜漸又恢復了常態,稱他這幾天忙著開會,他會很快把報告遞到上級,在等迴音,事情恐怕不太好辦。他那時在李烈眼中就是鐵面無私的黑老包,掌握生死的閻老五,在弄死他之間先讓他見識一下三面銅鍘再陪著他耍耍。李烈知道自己得上水了,拋磚引玉試一試他是否好這口。他說晚上在潮江春宴請他。然後,他看到杜漸再次微笑,說了句不勝榮幸。
李烈於是也意味深長地笑了,他知道他的笑容極為曖昧,而領會的這個人也讀懂了。
他在杜漸的辦公室門外再次遇到了李濤與未可成,李濤看到李烈極曖昧不明地笑了,而未可成則非常熟稔地拍了拍李烈的肩膀:兄弟,哪個道上的?
李烈回覆二人以微笑:各走各路,莫問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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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行門道 8(1)
杜漸欣然赴約,還是那雙義大利的手工皮鞋,還是那件夾克衫。李烈將自己那張五十萬的支票仔細地放在衣袋裡,並不時的摸摸它,他那忐忑不安的找不著底兒的心始終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他怕這錢會不翼而飛,他又怕這錢會收效甚微,當然,他更怕這錢扔進杜漸的雷區。
戴芷菲是在李烈想著杜漸是自己的“情人”的時候來的,那時候李烈知道自己太多情了,他觀察著杜漸的神色,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顯得空曠而壓抑,而彼此如透視一樣的眼神更讓當時的氣氛變地微妙起來。繼曲中正之後,杜漸再次成為李烈的“情人”,讓他傾囊而出又不能帶任何怨言的“情人”,套用時下非常時髦的那句話:上水要面帶笑容心甘情願前赴後繼。
這也太有意思了,他還以為用這錢可以考驗杜漸是不是真的黑老包時,戴芷菲的出現讓他知道杜漸腦門上的月牙兒真的反了,月牙對著的缺口就是美人,當然,還有此前的紅酒與高爾夫。
杜漸立即就看出了李烈那時候的停頓意味著曖昧,所以他解釋了一句:我六年前離婚了,前妻一直在國外。
李烈面對這個解釋不知道是給他同情的安慰還是慶幸的樂道,所以他開玩笑似地說:月老酒醒了。
杜漸竟然笑出了聲:博士就是博士。
然後他看了眼戴芷菲。
他們對望的那個瞬間讓李烈產生了錯覺,他覺得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默契,就連性情似乎也是相似的,杜漸介紹她時說她是哪個文工團的民歌手李烈沒聽清楚,他那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