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慮了,封敬亭眼裡根本沒有他,手裡拎著長刀,大邁步走到馬車前,刀柄挑起一角簾子,對裡面縮著的人問道:“你覺得怎麼樣?可受了傷了?”
郭文鶯搖搖頭,咬著嘴唇望著他如地獄羅剎般的身姿,心裡微微有些發顫。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沒事。”說著又對他乾乾一笑,“皇上怎麼到這兒來了?”
封敬亭哼一聲,這死丫頭還真會裝蒜,她不知道他在杭州嗎?這會兒倒問起他來了。
他抬腿邁上馬車,隨手把帶血的長刀扔在一邊,拉著看她有沒有受傷。他身上的血腥之氣太濃,刺激的郭文鶯胃裡有些難受,忍不住乾嘔起來。
封敬亭皺皺眉,“你這是怎麼了?”
郭文鶯乾笑著,猶豫要不要跟他說,她是真怕他責怪她帶著孩子就敢出來冒險,只想著能拖一日便拖一日吧。索性摸了臉道:“也沒什麼,就是剛才吃著東西就遭了變故,約莫是肚子裡灌了涼氣了,這會兒很覺不舒服。”
封敬亭不疑有他,他哪會想到兩人分開未久她就能懷了身孕了,這麼多年想要個孩子一直都要不了,在客棧那麼春風一度就給懷上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重罰
他想不到自然也沒往那邊想,只道:“你身體不舒服,就歇一會兒吧,溫州也不用再去了,朕叫人去抄張家就是了。”
有皇上出面,那最是再好不過了,終歸是有皇上聖旨比她帶人私闖要強得多。郭文鶯心裡自也明白,再加上身體確實不舒服,也便不與他相爭了。
她拿了個靠墊墊在自己身子底下,歪著頭看著他的臉,他約莫是連日趕路辛苦,臉上盡是疲憊之色,那原本俊帥無比的容顏也有些淡然,頜下還隱隱有些鬍子碴,可見他也是沒顧上打理自己的。
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隱隱覺得自己這回做的有些過分了,若他知道了真相,也不知會暴跳如雷到什麼地步?
車裡血腥味兒太重,讓人越發感到不適,封敬亭也感覺出來,他往前邁一步,郭文鶯就向後縮一點,顯然並不想靠近他。
他心裡有些微惱,自己千里迢迢追了過來,又救下了她,倒成了不招人待見了。不過到底是心疼她,不願她受委屈,便冷聲道:“你在這裡休息吧,我先下去了。”說著便也轉身從車上下來。
等到了下面,陳起這才過來拜見,跪在地上磕頭不止,連聲告罪。
封敬亭對他連瞥都沒瞥一眼,只揮了揮手叫他滾一邊去,隨後讓人把紅香和鳶兒都叫了過來。
陳起還以為皇上定要重罰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心裡自是高興,忙閃身躲一邊去了。誰都知道皇上不是什麼好性子,自來伴君如伴虎,能不往跟前湊,誰會傻了湊上前啊?
紅香知道皇上召她定然會問起小姐身體,心中自是忐忑不已,郭文鶯早就囑咐她什麼都不許說出去,她自然不敢違逆小姐。只是騙了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就是九族都不夠她滅的。
好在皇上事忙,也沒追問什麼,只讓她們好好照顧郭文鶯。
紅香得以脫身,心裡不知唸了多少遍佛,等從皇上身邊離開時,更是樂得一張臉都笑開了花了。
鳶兒看她這樣,心裡也覺奇怪,低聲道:“紅香姐,小姐到底怎麼了呀?我看她好像身子與從前不同了?”
郭文鶯懷孕的事是瞞著鳶兒的,自從上回她和徐海的事發後,郭文鶯對她便與從前不大一樣了,雖是依然態度和緩,卻似乎有些事並不想叫她知道了。
鳶兒也看出小姐不同,私心裡也覺難過,她平時做事謹慎,不讓打聽的也不敢多打聽。只是這些日子傻子都能看出郭文鶯不一樣了,不僅身體大不如前,似乎也開始進補起來。還常有大夫在總督府出入,這讓她不起疑都不行。
她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