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吧?”
“當然”。“
“那就忘了我剛說過的話。”
嘎?嗣衣怪異的言行終於引起旭日全神注意,睡意消去了點。
確定將旭日包得密實,嗣衣趁她蒙朧雙眼未來得及轉清明之時宣佈:“你可以睡了。”一邊拍拍枕頭,自行躺上床榻外側邊。
不想現在談?可以!旭日也不以為自己現在可以分心去理這種芝麻綠豆事,毫不反對的跟著躺下。
漫漫長夜,嗣衣一直合不上眼,不是不想睡,而是怕一閉上眼,腦中會白自動浮現方才令他火大的一幕;更怕的是,他隱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
黑色的佝僂身影將柺杖的蛇頭部分旋下,從中取出儲存完好的黃色小花,裝入準備好的錦囊中。粉色錦囊上的細緻綾紋略微反光,隱約可瞧見其上勾勒出的吉祥圖樣。
“我不會看錯的,他是她的兒子……”情緒一時激動,喉中一甜,連忙轉過身去,深怕會汙了錦囊。
那個旭日女扮男裝或許瞞得了別人,但瞞不過她的眼。“我知道他愛上她了,可是我不會讓他如願的。”就著衣袖拭去嘴邊的血跡,暗紅色的血沾上黑色衣料,頓時無法分辨,只能依稀瞧出有些溼意,風一吹,淡淡的血腥味飄了開來。
黑夜裡,就聽得破屋中時而傳出低聲的嗚咽,時而傳出憤聲咒罵,一陣一陣的,詭異猶如鬼魅。
第七章
自從認識旭日後,司徒毅偶爾會懷疑自己是否有被虐待的傾向。明明昨晚氣得差點要指天咒地發誓往後不理旭日的死活,但天才大亮,他又巴巴的趕來。
反正天生的正義感讓他無法坐視不管,如果待會兒被那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惡質傢伙取笑,只能更證明那傢伙果然沒心沒肺,而他才是有良知的人。
“咕嚕”一聲,肚皮發出可憐的哀吟。
實在是餓了,還是趕快進去吧!提著三人份的燒餅油條,司徒毅正欲敲門,門卻先他而開。
嗣衣穿戴整齊的擋在門口,看了司徒毅和他手上的餐點一眼。“她還在換衣服,你等一下。”然後,門又關了。
什……什麼?!有沒有搞錯,大家都是男人,換衣服有必要扭扭捏捏,把他關在門外嗎?還有,為什麼嗣衣就可以待在裡面?司徒毅憤憤不平的站在門外吹著清晨微涼的風,開始認真考慮要不要和旭日絕交。
“司徒來了?”因為受傷而動作稍慢,旭日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抱怨:“你把他關在外面會讓他起疑心的。”今天起得稍晚,偏偏司徒又來得早,這可有點麻煩。
“難不成就這樣讓他進來?讓他疑心和讓他見到事實,你覺得哪樣比較好?”橫豎她的身份都要曝光。以明察秋毫聞名的神捕司徒毅一直沒發現真相才令他感到奇怪。
“幫個忙。”肩膀的傷讓她的手臂活動幅度侷限在身前,好不容易才綁好胸前的布條,如果再以這種龜速穿外衣的話,可想而知等在門外的人會有什麼反應。
嗣衣目不斜視的替旭日肩上的傷換藥,然後幫她套上外衣。
“我今天得再到藥鋪一趟,你沒有問題吧?”
昨晚徹夜不眠,讓他想通了幾個關節,他急著要證實自己猜測是否正確,卻又放心不下讓她獨身涉險。
低頭綁著飾帶,旭日“嗯”了一聲。
“我還是先送你到將軍府好了。”嗣衣仔細想了想,仍是不能放心。
拉整好衣襟,旭日才注意到嗣衣的表情。
“不用了,就像我跟你說的,我自己就能搞定了。”她很高興他如此掛意她的安危,但她更希望他們信任彼此的能力,而不是互相牽絆。
雖然沒有訴諸言語,但嗣衣就是了解了旭日的心情,他釋然的點點頭,開門迎進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