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似乎想要殺人滅口,但她很肯定直到方才之前,將軍並無意置她於死地。
“你說這話未免太汙辱我了。”那個永遠記得他的小名,且耗了半輩子在沙場上的世伯只效忠一個物件。
“看來有人擅自作主了。”她記得那個姓沙的副將曾經拐彎抹角的建議將軍一不做二不休將她除去,沒想到她陰錯陽差躲過一劫。
旭日勉強用右手撐住下巴,努力想運轉腦子。目前情況是,她打算拿來脫罪的說詞已經無法成立。“好吧,那將軍是否也有可能在更早之前給我下馬威呢?”今晚下毒之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更早之前?”
“這樣說好了,將軍手下是否有擅使毒的高手!”而且就像今天晚上那一群黑衣勇士一樣,見不得有人威脅他主子的安危。
“使毒?”他對將軍帳下到底有多少能人異士並不瞭解。
“而且是中原少見的種類。”嗣衣補充旭日所不知道的重點。
“沒聽說將軍手下有異族人。”
姑且不論那位找上紅葉的老婦是何方神聖,今晚的騷動肯定已落入明白人眼底,為今之計,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好吧!目前最重要的是,我想睡了。嗣衣,你能保證我安然無恙直到明天早上嗎?”她不想再繼續折磨自己,可是照今晚的情勢來看,難保那些忠心耿耿的軍人不會去而復返,在睡夢中被偷去腦袋可不是好玩的事。
嗣衣沉默的看著旭日幾乎眯成一條縫的眼。
不應聲,那就是答應嘍。“我決定明天一早去自投羅網。”旭日說出了她的決定,而後堅定不移的往床榻前進。“然後說服將軍不殺我。”憑她看到的信件內容,加上她三寸不爛之舌,這應該不是難事吧。
“旭日?”沒搞錯吧?司徒毅知道旭日很嗜眠,可從來沒有親眼目睹。他現在真的能夠安心睡覺?
“嗣衣……床……外面半邊給你……”旭日臨睡之際,總算還記得今晚多了一個室友。
“司徒兄,你也該回去了。”嗣衣起身,代旭日下了逐客令。
什麼?不但茶水要自己倒,而且主人想睡覺,就毫不留情把他趕出去,絲毫不顧念他是難得上門的客人——這是他替他們等門等了一個晚上,幫他們趕走一群意圖不軌的人所應得的待遇?直到嗣衣客氣的陪他出門,司徒毅心中仍憤憤不平的想著。
關上門,嗣衣立刻回到床榻。“曲曦。”
“嗯?”床上人兒發出語意不明的詢問音調。
“你肩上的傷需要上藥。”剛剛司徒毅大掌一拍,她竟然沒有痛得跳開,不知道是他包紮得好,還是受傷的人天生知覺遲鈍。
沒有得到回應,他再喚了聲:“曲曦。”
“知道了……不過是小傷口……你們就是愛操心……”過往的名字讓意識渾沌不明的旭日錯認時空,她慢慢抬起左手,一邊說:“金創藥灑灑就好……別讓得我動彈不得。”
這是示意他替她寬衣解帶嗎?嗣衣猶豫的看著顯然在說夢話的旭日。
三餐有人打理,出門必有隨從,就連穿衣沐浴也有專人服侍,嗣衣不難理解何以她已獨居一段時日,卻仍不擅整理生活瑣事。
在旭日欲將手臂放下之前,嗣衣將之反射性接住,在握住她的手的同時,今晨的夢中低語突然在耳邊響起
如果再讓他遇見她……
向來規律的心跳失去慣有節奏,怦怦地撞在胸上,連帶撞亂了呼吸。
他與她再次相遇了,她仍是記憶中形於外的不羈,仍是懷藏不肯示人的秘密,卻開始有了將他視為夥伴的舉動——一離開將軍府,在他為她包紮傷口時,她就將所得訊息簡單扼要說明。
這讓他……很高興。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