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蛇頭柺杖——紅葉之前是這麼說的吧。
老婦愣了下,隨即歉疚道:“對不住,你長得很像我一個老朋友……”
“沒關係。”嗣衣神情冷漠的淡應了聲。
孃親閨名關遙,也許親近的人會喚她小遙也說不定,他也的確長得像娘,但他一點兒也不想在路上亂認親戚,遑論此人居心叵測。
時刻尚早,周圍來來去去的人忙著打理自個兒的事,沒有人費心思在這個老婦身上。
“為什麼?”
老婦聽見嗣衣的問題時愣了下,這才明白自己一番作戲並沒有達到效果。她顏色一整,昏蒙的目光頓轉精明。
“若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我還不屑對付她。”她當初只答應丁丞相對付樓將軍,旭日這個無名小卒,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別再對她出手。”衝著她也許是孃的故交,嗣衣不想動手,但簡短的語氣中已顯露了他的怒氣。
老婦用複雜的神色望著嗣衣。
二十年了,沒想到相隔二十年,她會再次遇上這張令人痛恨的臉,讓她不需確認也可得知這個年輕男子與關遙的關係,更證明她當年遍尋不著的小孩果真讓人給救走。
她探知他的身份是神農山莊的四少爺,每三個月入城一次輸送藥材,但她等不了三個月,使計將他引來,就盼完成生平最大的願望。
“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事嗎?”
看著老婦過於激動的神情,嗣衣沉默以對。
“這樣……”老婦凌空丟了包東西出去。“你也不感興趣嗎?”
嗣衣踢飛腳下碎石,在井口之上撞歪那包東西。透白的棉布可看出深褐色的內容物,他恍然。
“這一切……是為了我。”包括這井水、曲曦的飯菜,都只是為了引他出來。他該戒慎以對的,但他卻覺鬆了一口氣,因這麼一來,曲曦便少了一個針對她的敵方。
老婦強裝平靜。“想知道真相就得跟我走。”就不信拐不走他。
一招就可以擺平的對手,他有必要隨她擺嗎?嗣衣在心裡算計著。如果直接擒下她丟給官府處理,便還來得及趕赴將軍府。
見嗣衣又是不為所動,老婦不禁動氣。“你跟你的父親一點兒也不像,一定是那個賤人的血汙了你的性格。”更多憤恨的咒罵出口,恍惚間,她忘了眼前並非故人。
一陣風輕拂至老婦面前,又詭異的被回抽無蹤。
嗣衣改變心意,決定聽聽這人如何評判他的孃親。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讓這裡的人在一刻之內全部死無全屍?”
嗣衣皺眉聽著老婦明顯的威脅。“你到底想要什麼?”
“敢不敢跟我來?”
站在下風處,聞到從老婦身上飄散開的血腥味中夾雜了不協調的香甜,嗣衣判斷對方應是中了毒傷,卻是飲鴆止渴的以毒攻毒,才會到現在藥石罔效的地步。
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何足懼哉?
嗣衣跟在黑衣老婦身後,踏入樹林深處。
他做夢也想不到,只一念之差,讓他陷入致命危機中。
將軍府——
“不就是要把東西拿給丁丞相嗎?”站在插翅難飛的嚴密陣容中,旭日輕鬆自若的侃侃而談。“這事兒讓諸位來做醒目了些,但由小民來經手就不一樣,保證天衣無縫。”
明明就是個大姑娘,還敢故弄玄虛的戲侮他人。司徒毅一邊嚴陣以待,一邊不平的想,等著看她如何舌燦蓮花。“你知道多少?”樓將軍眸中精光一閃,打了手勢讓本欲出手的手下攻勢暫緩。
“小民略通外族語,而從昨晚的密文中看來,通敵的不是將軍,而是丁丞相。”
“你說什麼?!”訊息太出乎意料之外,司徒毅不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