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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卻沒有煩亂的氣流擾動,眾人井然有序的分站大廳兩側。曲曦刻意選擇傅意北夫妻對側的位置,卻無法剋制自己的目光不往傅意北身上瞟去。

那個偉岸男子,曾經在狼群重圍下將她救出……這算不了什麼的,她很清楚,他救過的人不計其數。而,他已娶親了——

嘖!怎麼又想起這些了,那兩個時辰不夠她想嗎?曲曦晃了晃腦袋,視線一偏,落在那個高個兒身上。

她一覺醒來看見他在床邊時嚇了一跳,因為從頭至尾,她都沒有正面看到他的臉;剛開始是沒有機會看,後來是沒臉看。雖記起曾經在丐幫遇過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他的名字,他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領著她到大廳後就不見人影,直到現在,她才又看到他。

看他神情專注的盯著某個方向,曲曦不免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是流衣!

那些女眷們的談話迅速在她腦中流轉,也讓她回想起他出現的同時,屋內的喧譁瞬間暫停的不自然。

流衣口中的四哥,那個有著好相貌、怪脾性和戀妹情結的嗣衣就是他!

她先前還曾在心裡嘲笑過他呢。曲曦緊皺著眉頭,為某種不知名的情緒感到煩躁。她悄悄覷看旁人,害怕就像她注意到嗣衣一樣,也有人注意到她對傳意北的不尋常目光。

會像嗣衣那麼明顯嗎?曲曦不確定的捫心自問。再定神,發現嗣衣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她有些惶亂的回了個微笑,看到他揚了揚眉,心一驚,笑容越發僵硬。

她看來像是受了什麼驚嚇。嗣衣納悶自己竟然會以為那種驚惶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她臉上。他只不過見過她一面,憑什麼論斷她的性情?他自顧想著,一時竟未注意到原本注視著流衣的目光被轉移,心思亦然。

曲曦垂首做了幾個深呼吸,自覺已經恢復冷靜,才有勇氣再次抬頭。這一次,她努力自然的將目光平均的移動,不刻意停駐在誰身上。掃過傳四哥、流衣,再來是嗣衣……咦?

嗣衣的表情已恢復,又是一副冷冷不搭理人的酷模樣,巧的是,流衣的神態竟與他如出一轍。是了,難怪她當初會覺得嗣衣似曾相識。不過,只要傅四哥一靠近,流衣周身的疏離感就會立即消失無蹤,就像現在——

傅意北正低身在流衣耳邊說話,流衣一個淺笑,雙頰生暈,說不出的嬌美動人。

曲曦眨了眨眼,想把眼前這一幕眨掉,卻讓人撞了一下,才發現婚禮已經完成,眾人正要入席。

現在她哪有胃口?

正在猶豫間,嗣衣在曲曦面前站定,彷彿發出無言邀約。

神奇的,曲曦懂得嗣衣的意思。

曲曦現在知道婚禮前嗣衣帶她去睡覺的地方就是他的屋子。

一樣的簡單設計,一樣的樸實傢俱,只除了多出牆上一幅畫。

那是一幅真人一半大小的畫。畫中人坐在石上,左手擱在膝上,右手拄著劍,直視著觀畫人的雙眼中有著睥睨天下的傲氣及一抹……深情?這是畫者眼中的嗣衣?

剛剛還不覺得,現在她發現自己對嗣衣一無所知。她是很善於和別人攀談,可是嗣衣看起來就是那種冷到骨子裡的個性,就和流衣一樣。

但流衣自有傅四哥去暖化,而嗣衣呢?又有誰取代得了流衣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為什麼不喝喜酒?”曲曦忍不住問。他又不像她,在此地是個陌生人,雖然他看來也不像是可以和人聊天敘舊的料,不過至少得露個面捧場一下才是。

“不方便。”嗣衣左手執瓶,右手拿杯,倒了杯酒給曲曦。

左撇子的確有些不方便,但她知道這只是藉口而已。她並不打算揭破。

每個人總會有不想示人的一面,何必勉強。

曲曦微笑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