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英宏的眉頭一挑,
這件事慧妃已經回了朕,如今中宮令由慧妃掌管,所以朕已命此事交由慧妃處置,嗯,卻沒有想到竟傳到了太后的耳朵裡,賤人粗鄙無禮,慧妃可重重懲戒,太后卻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鳳體要緊。
太后端起瑩白如玉的官窯瓷杯輕嘬一口,
哀家自然不會將這個賤人放在心上,今兒請皇上來,卻是為另外一件事兒。
哦,什麼事兒?
太后玉手輕抬,卻指向了我,
皇帝,更衣沈氏當日恰巧行在御花園中,聽到錢氏折辱哀家,她不畏錢氏位份高過自己幾級,凜然質問阻止,卻被錢氏好一頓羞辱,哀家可以不去記念錢氏不敬之罪,卻不可以對如此忠心孝順的妃嬪不加贊褒賞,嗯,哀家有意封賞於她,皇帝怎麼說?
我心中才一驚時,隨即想到太后和慧妃那日說的,要找機會進我的位份,隨即心裡便了然,當下卻也忙向前跪下,言辭懇切的道,嬪妾並沒有做什麼,維護太后,不過是替皇上行孝,替天下人行孝而已,實在是嬪妾該做的,微末小事,萬不敢受太后如此嘉賞。
太后微笑著點頭,卻道,
沈氏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只是哀家今兒亦不單為封賞於你,哀家更要讓宮裡人乃至天下人看看,有錯改之,善莫大焉,你雖然先前做下血腥殺戮之事,皇帝寬和慈悲赦了你,貴在你誠心悔改,佛家有云,回頭是岸,哀家亦要獎罰分明瞭,讓世人都知,為心向善者,是為涅槃。
第279章 第二版本之 回頭是岸? 二
她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之至,眾妃全都下跪齊聲道,
太后英明。
太后微笑點頭。轉頭看向英宏,
皇帝,你怎麼說啊?
英宏的手指輕輕釦擊著紫檀木卷條紋的案几,唇邊是淡薄幽遠的笑,無可無不可的道,太后英明,這件事隨太后做主罷,說著話時。他的目光卻是遙遙看向坐在左邊第一位的常珍珠身上,眼神曖昧溫和,彷彿有無盡的情意,常珍珠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見他看過來,頓覺臉上一紅,神色間卻是顧盼自得起來。
這一幕,太后和慧妃自然也看在眼裡。慧妃的臉上不覺有了搵怒之色。太后卻是神色如常,只是輕咳一聲道,那麼,哀家做主,去了錢氏常在之位,貶為庶人,入浣衣局做個粗使宮女兒,一世不得出宮。
眾妃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錢氏雖然留下命來,卻由尊貴的宮妃變成了粗使宮女,並且一生一世不得解脫。能夠進宮為妃之人,哪一個在家裡不是嬌生慣養,這樣的懲罰實在是比死還讓她難受了。
太后瞄一眼眾妃的臉色,又道。
更衣沈氏忠孝有加,亦當嘉獎,就讓她頂了錢常在的這個位份吧,從今兒起,她就是從六品常在,賜住淺梨殿主屋。
我雖然知道她要找藉口進我的位份,卻也沒有想到她會將我一升四級,由最末的從八品到從六品呵,周圍有新進宮的妃嬪們頓時嘖嘖吃驚,然而這樣大的升遷於我,亦並不是第一次了,我俯下身子恭敬的謝了恩,心下並不見多少歡喜,想當年我才進宮時,就已經是正六品貴人了呢。
待我謝了恩站起,太后眉眼一轉,突然又似無意的向英宏道,皇帝,哀家只奇怪一件事?
英宏收回正和常珍珠纏綿糾結的目光,轉向太后,
哦,太后請說。
島共肝扛。
太后端起杯子又輕嘬了一口,接過宮女手裡的絹帕輕點朱唇,這才慢慢道,那錢彩雲才進的宮,據說也並不怎麼受皇上的寵愛,來哀家這裡請安時,連哀家的跟前兒都沒有她站的份兒,按理說,這樣的宮妃,她的心思應該全放在怎麼奪得皇帝的?心上面,哀家是生是死,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