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燈花微微一顫。
“公子”門外鬚髮皆白的老者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吧”玄靖的拳頭緊了又送,然後微微揚起頭舒了一口氣。
“花滿袖找來了。”
這麼快?從沉船到現在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而已,花滿袖竟然就能找到這個地方,他果然不簡單呢。
“他想要怎樣?”玄靖看了一眼床上還昏迷著的醒蝶問
“自然是帶走本座的女人了。”殘懶而華麗的音色從門外傳來,襯著守衛的鬼哭狼嚎,花滿袖優雅地拍拍手,落落大方地微笑著看著玄靖,眼眸裡有冰冷的光芒在流動。
“醒蝶姑娘受傷了,她現在需要大夫。”玄靖平靜地看著花滿袖說,手上的拳頭卻不由自主地暗暗握緊。
“本座自然會找人救她的,這點不需要世子擔心了”花滿袖說著直接越過玄靖,走到床前,將床上失去意識的醒蝶橫抱起來,又自自然然地朝門外走去“順便謝你救了她,下次你落在我的手上的時候我會放你一馬的……”
一直淡定的世子突然伸出了手攔住了花滿袖,他並沒有回頭,依然凝視著桌面上的燭花,淡淡地說
“她需要靜養。”
“後面的事本座自然會解決,不需要世子操心了。”花滿袖冷笑著看了玄靖一眼,慢慢地說。
“如果我不讓呢?”玄靖依舊只是看著跳動著的燈花,閃閃的燈火勾畫出他堅毅而俊美的側臉,隱隱的帶了些許不容抗拒的意味。
“呵,玄靖世子你這是要和本座搶女人嗎?”花滿袖豔豔地笑了笑,眯起了眼睛,摟著醒蝶的手不禁摟得更緊了一些。
玄靖微微震了一下,伸出的手慢慢地垂下了。
“你就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嗎?”那個清脆甜美的聲音似乎還在自己的耳邊迴盪,為自己編織出一個絢麗的夢……美麗易碎……
是啊,自己有什麼理由呢?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呢?這具殘破的身體,甚至可能連明天都沒有,每多活一時一刻都是上蒼對自己的恩賜,這樣,自己還能再奢求什麼嗎?
“……代我好好照顧……妹妹……”再是艱難,這句話他還是說出了口,神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安詳,但是那層淺淺的淡漠再也掩飾不住他眼底的徹骨的悲哀。
花滿袖沒有再回頭看玄靖,面無表情地說了一聲
“自然。”
轉身離去,乾淨利落,飄飛的紅衣如火,激烈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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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蝶醒來的時候,風雨已經平息,窗外是燦爛明媚的陽光,若不是樹葉上還帶著的晶瑩的水珠,甚至讓人記不起昨夜那場大雨。
醒蝶伸出手掌擋在眼前,陽光透過她的指縫落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溫度。
“醒來了就喝藥吧。”低沉動聽,乾淨柔和的音色,舒緩地傳來,讓人甚至要忍不住沉浸在這聲音裡。
這聲音是那樣的熟悉,熟悉的溫柔,熟悉的悅耳,熟悉的感覺,明明說的是那麼生硬的話語,隱隱流露出來的關心卻仍然讓聽到的人能夠從心裡暖起來、
“蘭叔!”醒蝶猛地睜開眼睛,立刻就要起身,靜靜坐在一旁的封君蘭及時地伸手按住她。
許久未見,封君蘭還是一身銀白色的長衫,衣角處用銀色的絲線繡著幾朵蘭花。他的膚色潔白,一種不怎麼健康的白,這樣的白更是襯托出他一頭隨意挽起的長髮濃墨一樣的漆黑。
“蘭叔……”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卻又什麼都說不出,醒蝶只是覺得很安心,蘭叔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