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輕微的移動,甚且能夠暗啞的發出聲來:“心如,殺了這個人……”貝心如料不到居然有人在此時際叫得出自己的名字來,他在短暫的證愕之後,立時興奮的問道:“姑娘如何知曉在下之名?莫非曾是素識?”
金鈴掙扎著抬起上半身,慘白的面容上浮現一抹慘白的笑:“我是金鈴。”
那貝心如驟見金鈴,彷彿受到什麼巨大的震撼一樣全身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雙眼發直,如玉的臉孔漲紅,唇角更在一下急似一下的抽搐著:“金鈴……金鈴……我的小金鈴,六年多沒有你的音訊,卻是找得我好苦,你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金鈴舐舐下唇,不知是內心的痛苦或是肉身的痛苦令她的神色陰暗晦澀,她勉強坐穩,語聲虛弱無力:“先殺了這個‘八幡會’的奴才,我再詳細告訴你……”貝心如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我的小金鈴,只要是你喜歡,休說為你殺一個人,就是殺一百個我也心甘情願,眼下且無廢了這廝,聊算是我們久別重逢的見面禮吧……”潘七亦同樣不曾料及金鈴會認識這位自稱“珍珠”的南海來客,而且看情形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十分特殊,不用說,他又算落了單,不獨落了單,人家更要將他的一條人命當做“見面禮”來奉獻,這股子很氣未免吞嚥不下,明明勝券在握可以為所欲為了,卻半途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破壞好事,叫他如何不橫心不眼紅?
拂曉刺殺……第九章巫山驚雷
第九章巫山驚雷
覷準那貝心如注意力分散的一剎,潘七“惡向膽進生”,抽冷子四枚早已扣在手中的金錢鏢暴射對方腦側,同時身形疾進,雙掌揮劈若電,分擊敵人腰肋小腹,動作之狠之猛,打譜是要一傢伙便叫姓貝的挺屍當常金鈴是面朝著播七的,見狀之下不由脫目驚叫:“小心——”“心”字甫始拉著個顫動的尾音在空氣裡傳揚,貝心如的左手倏忽伸展——展現出的是他握在手上的鵝黃色劍鞘,創鞘觸及四枚晶亮的金錢鏢,四聲叮噹撞擊合為一響,他握在右手的長劍正閃耀著一抹海水也似的汪汪藍芒,橫切向下,寒光所及,剛好阻截於潘七攻擊的部位之前!
“哦”的一聲怪叫,潘七趕忙挫腰振臂,人往側躍,一腳辭飛,踢向貝心如的下體,而貝心如的姿勢不換,劍式不換,只將劍刃下揮的角度微移,就那麼準,“嚓”的一記便將播七的一隻左腳齊勝斬掉!
肢體的斷落自然是十分疼痛的,潘七先是一個踉蹌跌撲出五尺之外,接著便殺豬般慘嚎起來,一邊嚎,猶一邊拖著身子往前爬。
貝心如連正眼也不看潘七,只是柔聲的對金鈴道:“小金鈴,你看,這是一樁多麼簡單的事?你要我殺這個人,這個人已等於被我殺了一半啦,他還想逃命嗎,我不相信一個剛斷了腿的人能逃出多遠……”金鈴也笑得好有意思:“不錯,我也不相信他能逃出多遠,但是,我們不要把辰光延宕下去,因為我們還有許多話要說,心如,別叫這奴才耽擱了我們的時間。”
深情的注視著金鈴,貝心如順從的道:
“你說得對,沒有人可以阻擾我們相聚的時刻,任是誰都不行;小金鈴,你放心,僅只再一點點延擱,一點點,大約是你眨幾次你明媚雙眼的功夫——”拖著一隻斷腳的潘七,禁不住恐懼至極的鬼叫起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啊,哪有這麼趕盡殺絕的?我他娘業已受了重傷,變成殘廢,你們如何還忍心下那毒手?”
貝心如眼皮子也不撩一下:
“只怪你的人頭尚未點地——”
鵝黃色的劍鞘破空而至,僅見貝心如的手臂微動,劍鞘已敲到潘七頭頂,潘七滿臉滿身合著灰土血汙,狂叫著獨腳怒撐,奮力挺身去抓攫臨頭的劍鞘。
於是,貝心如讓對方抓住劍鞘,他的長劍尾芒吞吐,宛若一流閃蕩的秋水,在潘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