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齊聲問
容若笑得像剛偷到油的老鼠:“打麻將。”
事實證明,有權有勢就是好,只要張嘴吩咐一句,指手畫腳描述一番,居然可以無中生有,變出一副臨時麻將來。
而不管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還是出身高貴的公主殿下,人性中的陰暗面一樣存在,賭博的技巧,居然一學就會,而且很快就樂在其中。
經過一夜的激戰,安樂被宮女們扶回去時,已經俏臉蒼白,站立不穩。而納蘭玉也是面無人色,慘不忍睹。
容若一個人對著一大堆欠條,發出一聲又一聲,得意得刺人耳朵的大笑。
納蘭玉有氣無力,惡狠狠地瞪著他。
容若笑咪咪把一張欠揍的臉湊過來:“願賭服輸,不要用那麼沒氣量的表情盯著我啊!”
納蘭玉氣急敗壞:“你這個貪財好色,恬不知恥的傢伙。”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毫無氣度的相罵起來,而其他服侍了一夜的太監、宮女們,也是滿臉倦容,楚韻如忙笑著讓大家都去休息;把閒人趕走,關起門來相罵,多少還是可以保持一點已經快不存在的形象的。
門一掩上,容若就冷笑著說:“虧得你還是當朝寵臣,宰相獨子,輸了幾圈,就變成這副樣子,一點賭品也沒有。”
“誰知道你有沒有出千使詐。”納蘭玉嘴裡罵著,手上卻沾了桌上的茶水,迅速在桌面上劃字。
“董追你至我處,已尋到性德所在,性德萬事安然,已控制雪衣人處狀況,進退從容,無需擔心,傳語叮嚀你,且安心待援,不可惹事招禍。”
容若看得眉花眼笑,終於明白納蘭玉帶傷入宮,為的就是第一時間通知自己性德的訊息,讓自己不用再擔心。
他一陣高興,猛得抓住納蘭玉的雙手,無限深情地道:“納蘭玉……”
納蘭玉猛打寒戰,當機立斷,一手把茶水掀翻,對著容若當頭淋下,幫他清醒冷靜一下。
乘著容若驚愕鬆手之際,納蘭玉往後一縮,滿臉厭惡:“我對男風沒興趣。”
容若先是氣呼呼手忙腳亂擦頭髮、解衣服,聽了這話,愣了一愣,然後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容若笑得筋疲力盡,跌坐於地,忽然輕聲道:“納蘭玉。”
半倚在錦榻上的納蘭玉淡淡應一聲,神色平靜。
容若抬眸:“我知道不該問,你也可以不用答我,但是,我真的想知道,為什麼秦王一定要把公主嫁給我?”
納蘭玉沉默了一會兒,方道:“當初我是一時任性才混進出使隊伍中的,後來所有的使臣都被殺,我身為秦人,就負有使臣之責,向太后提出親事。但那個時候,我依然以為,皇上只是做出秦國支援你的姿態,以引發楚國政局動盪,根本不會把公主嫁給你。”
納蘭玉眼中終於浮起淡淡黯然之色,若早知後來會發生的事,同安樂一起在這深深宮禁中長大的他,還會不會對楚國的皇太后,提出聯姻之議呢?
秦王的政略、青梅竹馬的情誼,哪一處可以守,哪一處可以辜負,是負國,還是負友,這或許是他一生都逃不脫的矛盾吧!
他不知不覺微微一笑,冠玉般的面容,一笑容悽若瑟瑟秋風:“後來楚國發生了那麼多事,再離間你與簫逸,似乎完全沒有必要。再加上你又曾親自去和皇太后說明不願娶和親之公主,所以,我以為,整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但是,還沒有。”容若微微挑眉。
“可惜還沒有。”納蘭玉輕輕嘆息:“回國之後,父親因為我惹的事端倍受壓力,把我關在家裡禁足了很久,等我再能自由走動時,一切已成定局。簫逸為什麼會答應倒不難猜,平白無故,得一個秦國嬌貴的公主,和時可為人質,戰時可以祭旗,兩全其美,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