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個白痴般胡鬧的男子一樣任性地大笑,放肆地叫出心底裡的話,全不在意世人褒貶,想要像那美麗而堅強的女子一般,不在意身分,不在乎規矩,任情縱性,且彈且唱。
她信手取過了樂女手中的瑤琴,輕拔弦,徐攏指,勾挑出靈動的琴音。這一刻,她只想忘掉所有的規矩.所有的束縛,為了那樣美好的一切,合上這一曲琴音。
火把燃燒的聲音、夜風拂動花枝的聲音、雪花飄落的聲音、琶琵聲、簫聲、琴聲、楚韻如清靈的歌、容若無所顧忌大呼小叫的聲音,一時間,合為天籟,在這樣深、這樣冷的夜色中,響徹天地,把寒冷徹骨的夜,也變得溫暖起來了。
一曲歌盡,楚韻如從樹上一躍而下,她沒有施展仕何輕功,任憑自己急墜而下,然後墜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容若緊緊抱住她,在原地連轉了七八個圈,高聲呼喚她的名字,彷彿永遠也叫不夠:“韻如,韻如……”
她笑著伸手,拂開他額上的雪花,輕輕摘下他頭上的紅梅,笑吟吟看他傻乎乎的模樣。
今夕何夕,有明月,有清風,有白雪,有紅梅,有歌有舞,有詩有樂,有如此佳侶,悠然入畫。
安樂雙手輕輕按在琴絃上,深深凝望那一對相擁的男女,忽然間,只覺熱淚盈眶。
這樣的美好,這樣的幸福,卻偏偏被困在這世間最無情.最冷酷的地方她多想竭盡全部的力量,讓這美好永恆,讓這幸福永駐,只是,那柔弱的一雙手,到底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納蘭玉笑著把玉簫遞給那個仍在發呆的樂女,輕輕拍了拍手:“好琵琶,好歌聲,好輕功,好……”
他盯著容若:“好一個專會胡鬧的傢伙。”
容若哈哈大笑著放開楚韻如,犬步而來:“好簫,好琴……”
這時,他已經走到了納蘭三身邊,忽的伸出雙臂,擁抱他:“好朋友!”
納蘭玉一愣,安樂一怔,然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容若心滿意足地看了安樂一眼:“你現在的笑容;才是真漂亮。”
楚韻如也含笑近前來:“納蘭公子,傷勢如何了?”
納蘭玉微笑點頭:“已經好了很多了,只是不能坐,也不能站久了,平時出入,都讓人用軟榻抬著。不過,太醫說,有宮中最好的藥調養,估計半個月後,就可復原如常人了。”
容若眉頭一皺:“傷還沒好,你進宮做什麼?”
安樂也輕聲問:“你入宮時見過皇上了嗎?”
她與納蘭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彼此情義深厚,知道納蘭玉與容若有朋友之誼,在目前的局勢下,稍一不慎,便身處嫌疑之地,所以才有這看似淡然,實則憂心的一問。
納蘭玉知其關心之意,笑笑道:“是皇上說容公子在宮裡住著孤單無趣,讓我有空多來陪陪的。我已見過皇上了,聽說你們在這賞梅,就來湊個熱鬧,過會兒再去兩宮那邊請安。”
安樂略一遲疑,想起容若那個胡鬧的故事惹來的事端,終道:“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那裡,暫時不用去了。”
“什麼?”納蘭玉一怔,一時不明所以。兩宮太后,對他一向疼愛,哪一次入宮晉見,不是呵寵備至。莫非又有什麼變故?
容若時也回過神來,見安樂神色遲疑,知道她不好說透,唯恐給納蘭玉更增壓力,忙乾咳一聲:“納蘭玉,你來得正好,咱們這雪也賞了,歌也唱了,正愁別的樂子缺人手,你就到了。”
安樂駭笑:“你還要找什麼樂子?”
容若笑咪咪道:“人生得意需盡歡,有綠相聚,怎麼能隨便就散場呢!咱們正好四個人,我來教你們一個,適合四個人玩,老少皆宜,包你們一輩子不會厭倦的遊戲。”
“什麼?’安樂和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