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穴,你辦得到的。”
小柳沉吟片刻,大感為難。
“他不能再拖了,柳爺。”
“好,”我答應你。”小柳一把奪過丹丸:“我用不著制你的經穴,任何時候我都可以殺死你。走,從天井進入西廂房。”
西廂房又窄又小,木板床上的李蛟已奄奄一息。小柳有最好的靈丹妙藥治傷,但解不了毒,病人渾身軟綿綿,成了一個殘廢者,幸好有好心的一雙老夫婦負責照料,不然……
一燈如豆,床上的李蛟像個死人。
“李公子……”卓曉雲跪伏在床口,手挽住他的肩膀淚下如雨:“我……我害苦了你。原……原諒我。我……我是身不由己……”
“我……我知道……”他聲如蚊鳴,虛弱無力:“我……我仍然認……認為你……你是……一位好……好姑娘,我……”
“我替你帶了解藥來。你信任我嗎?”
“我……”。
“我願意為你而死,你值得我為你而死……”
“不要說……說這種活,我……我信任你。”
“李公子,她帶來的可能是更毒的藥,你不能太相信她。”小柳沉聲說。
“柳……柳兄。”他失神的眼睛注視著小柳:“如果我一錯再錯,就……就讓我錯……錯到底吧!”
“這……”
“柳爺,我求求你。”卓曉雲跪下哭泣:“先給我吞服一顆……”
“這……好吧!你先吞。”小柳捏破一顆丹兒的蠟衣,粗魯地強塞入卓曉雲的口中:“桌上有泉水。喝下去!”
“你們必須連夜趕快離開,決不可往東走。”卓曉雲吞下丹丸坐在床口,一面流淚一面輕撫李蛟的臉頰:“天一亮,他們就會摸到此地了。李公子,人如果有來生,來生我會找到你,今生我負了你,願來生……”
卓曉雲伏在李蛟的胸膛上飲泣,小柳拉開了她,將一顆丹丸塞入李蛟口中。她卻搶過茶壺,喝一大口水度人李蛟口中,送丹丸入腹。
片刻,她在李蛟的頰旁深情的一吻,盈盈站起來向房門走。
“柳姑娘,好好照顧他。”她突然轉身抹掉眼淚說:“我祝福你。請記住,火速離開。”
“咦!你……你叫我什麼?”小柳訝然驚問。
“剛才我發現你是一位姑娘。”她悽然一笑。“不必問我是怎樣知道的,因為我是女人。再見了……嗯……”
她向前一栽,開始抽搐掙扎。
鎮八方這幾天晚上。天天做惡夢,儘管他身旁躺著赤裸裸的美麗女人,但仍然做惡夢。
這一個假安窈娘,的確比他以前那位窈娘強一百倍。不但年輕,那一身細皮嫩肉簡直妙極了。白天裡像個賢淑的主婦,晚上像窯子裡的粉頭,一個男人還能再要求什麼?他應該一萬分滿足才對。
可是,他在滿足之中卻隱有深深的恐懼。
他身旁的弟兄。原來的心腹有小半失了蹤,換來的另一批人每一個都是來歷不明的武林高手,至少有一大半的武功比他高強。
他不知道哪一天哪一位仁兄取代他的位置,等這些人熟悉環境之後。也就是該除掉他的時候了。他久走江湖,對這種事知道得太多。
今晚,在狂歡之後、他充分享受了美麗女人的肉體,那如狼似虎的淫蕩女人也享受了他,精力透支之餘,他朦朧地,精疲力盡地進入了夢鄉。
一把鋼刀,正快速地抹向他的咽喉。
“哎……”他狂叫,一驚而醒。
房中一燈如豆,假安窈娘上床不喜黑暗,可能是懼怕黑暗,也可能是喜歡有燈時的情調。
房中溫暖,依在他身旁的美麗裸女也傳給他溫暖,可是,他卻流了一身冷汗,感到涼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