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皈五戒要從和。
比丘一國非君亂,小子千名是命訛。行者因師同救護,這場陰騭勝波羅。
當夜有三更時分,眾神祗把鵝籠攝去各處安藏。行者按下祥光,徑至驛庭上,只聽得他三人還念“南無救生藥師佛”哩。他也心暗喜,近前叫:“師父,我來也。陰風之起何如?”八戒道:“好陰風”三藏道:“救兒之事,卻怎麼說?”行者道:“已一一救他出去,待我們起身時送還。”長老謝了又謝,方才就寢。
至天曉,三藏醒來,遂結束齊備道:“悟空,我趁早朝,倒換關去也。”行者道:“師父,你自家去恐不濟事,待老孫和你同去,看那國丈邪正如何。”三藏道:“你去卻不肯行禮,恐國王見怪。”行者道:“我不現身,暗跟隨你,就當保護。”三藏甚喜,吩咐八戒沙僧看守行李馬匹,卻才舉步,這驛丞又來相見。看這長老打扮起來,比昨日又甚不同,但見他——
身上穿一領錦蝠異寶佛袈裟,頭戴金頂毗盧帽。九環錫杖手拿,胸藏一點神光妙。通關牒緊隨身,包裹袋纏錦套。行似阿羅降世間,誠如活佛真容貌。
那驛丞相見禮畢,附耳低言,只教莫管閒事,三藏點頭應聲。大聖閃在門旁,念個咒語,搖身一變,變做個焦栝蟲兒,嚶的一聲,飛在三藏帽兒上,出了館驛,徑奔朝。及到朝門外,見有黃門官,即施禮道:“貧僧乃東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經者,今到貴地,理當倒換關。意欲見駕,伏乞轉奏轉奏。”那黃門官果為傳奏,國王喜道:“遠來之僧,必有道行。”教請進來。黃門官復奉旨,將長老請入。長老階下朝見畢,復請上殿賜坐。長老又謝恩坐了,只見那國王相貌尫羸,精神倦怠。舉手處,揖讓差池;開言時,聲音斷續。長老將牒獻上,那國王眼目昏朦,看了又看,方才取寶印用了花押,遞與長老,長老收訖。
那國王正要問取經原因,只聽得當駕官奏道:“國丈爺爺來矣。”那國王即扶著近侍小宦,掙下龍床,躬身迎接,慌得那長老急起身,側立於旁。回頭觀看,原來是一個老道者,自玉階前搖搖擺擺而進。但見他——
頭上戴一頂淡鵝黃九錫雲錦紗巾,身上穿一領箸頂梅沉香綿絲鶴氅。腰間繫一條紉藍三股攢絨帶,足下踏一對麻經葛緯雲頭履。手拄一根九節枯藤盤龍柺杖,胸前掛一個描龍刺鳳團花錦囊。玉面多光潤,蒼髯頷下飄。金睛飛火焰,長目過眉梢。行動雲隨步,逍遙香霧饒。階下眾官都拱接,齊呼國丈進王朝。
那國丈到寶殿前,更不行禮,昂昂烈烈徑到殿上。國王欠身道:“國丈仙蹤,今喜早降。”就請左手繡墩上坐。三藏起一步,躬身施禮道:“國丈大人,貧僧問訊了。”那國丈端然高坐,亦不回禮,轉面向國王道:“僧家何來?”國王道:“東土唐朝差上西天取經者,今來倒驗關。”國丈笑道:“西方之路,黑漫漫有甚好處”三藏道:“自西方乃極樂之勝境,如何不好?”那國王問道:“朕聞上有云,僧是佛家弟子,端的不為僧可能不死,向佛可能長生?”三藏聞言,急合掌應道——
為僧者,萬緣都罷;了性者,諸法皆空。大智閒閒,澹泊在不生之內;真機默默,逍遙於寂滅之。三界空而百端治,六根淨而千種窮。若乃堅誠覺,須當識心:心淨則孤明獨照,心存則萬境皆清。真容無欠亦無餘,生前可見;幻相有形終有壞,分外何求?行功打坐,乃為入定之原;布惠施恩,誠是修行之本。大巧若拙,還事事無為;善計非籌,必須頭頭放下。但使一心不行,萬行自全;若雲採陰補陽,誠為謬語,服餌長壽,實乃虛詞。只要塵塵緣總棄,物物色皆空。素素純純寡愛慾,自然享壽永無窮。
那國丈聞言,付之一笑,用手指定唐僧道:“呵,呵,呵你這和尚滿口胡柴寂滅門,須雲認性,你不那性從何而滅枯坐參禪,盡是些盲修瞎煉。俗語云,坐,坐,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