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宇兒,你想她會甘心嫁給一個殺夫仇人嗎?”
張維正冷笑一聲道:“譚衛疆,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他呼吸忽然急促,情緒也激動起來,嘶聲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恨你,從結識你到現在,你什麼都比我強,相貌生得比我好,官職比我高,運氣又那麼好,還娶了雪薇那麼美的女人,你不知道我有多妒忌你——”他急急吸了幾口氣,嘴邊又現出一個惡毒的微笑,繼續說道:“你知道剛剛我為什麼不急著殺你嗎?”
譚衛疆沉聲道:“我不知道。”
張維正低聲道:“因為我要在你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時候告訴你——”他情緒極為激動,幾乎有點昂奮地說道:“雪薇已經是我的人了,她告訴我,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這次我要來殺你,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一點都不在乎,她說她早就恨不得讓你早點死——”譚衛疆怒喝道:“你胡說,給我住口!”
張維正道:“怎麼?你怕什麼?你的女人不愛你讓你難過嗎?”他瞳孔突然異常放大,似乎興奮之極,又道:“我真想不通,你為何放著雪薇那麼美的女人在家裡,自己卻成年在外遊山玩水,你居然放得下心!”譚衛疆怒不可遏,揚手要打他,張維正啞聲道:“你想打我麼?我還要告訴你,雪薇身上有個紅色胎記,你知道她的胎記在什麼地方吧,哈哈!”譚衛疆大怒,少年見他全身顫抖,似是怒極,便道:“你別說話啦,真煩!”說著手中金針一動,直刺入張維正喉頭,張維正身子一顫,笑聲驟止,終於不再出聲了,少年翻了翻他眼皮,說道:“他死啦!”言畢又去檢視盧九,點頭道:“他也死了。”譚衛疆服過了解藥之後,現已可以自行站立,但他站在張維正屍體邊只是出神。少年也不管他,將軟劍從盧九身上拔出擦拭乾淨,纏回腰間,又去潭邊牽驢,譚衛疆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要幹什麼?”
少年道:“他們都死了,我也該走了。”
譚衛疆奇道:“你要去哪裡?”少年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譚衛疆道:“大有關係。一、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然要想法感謝你。二、剛剛與我飲酒的那三個人和這兩人是同謀,此時必然派了人馬守住各條道路,只等著拿我的頭顱好去領賞,你剛和他們照過面,萬一遇上,豈不糟糕?此地我還算熟悉,不如你我同行,路上也有個照應。”
少年皺眉思索片刻,覺得對方說得有理,道:“好罷!我是要去湖南,你去哪呢?”
譚衛疆想了想道:“我也先去湖南,那裡有我的老部下,對我極是忠心,我先去那裡打探情況。”他朝山後一指,說道:“後面不遠是天子嶺,翻過這座嶺可以抄小道去湖南境內。近來聽說山中頻頻有猛獸出沒,估計官府不會在這裡派兵把守,你我稍稍把這裡收拾一下就走。”
少年道:“好的。”譚衛疆道:“我們把這兩具屍體藏起來。”少年皺眉道:“這樣太麻煩了,不如化掉還比較乾淨。”說著從驢背上解開一個包袱,取出一個小瓷瓶來,倒了少許黃色粉末在兩具屍體的傷口上,只見那傷口嘶嘶冒煙,不過半盞茶功夫,便有小半截肢體化成了黃水,少年道:“走吧,這化屍粉難聞得很。”
譚衛疆從未見過如此奇異之事,直看得心頭一陣陣寒意,見那少年要走,忙道:“你再等我片刻。”少年皺眉道:“你這人好生婆婆媽媽。”
譚衛疆衝進三間小屋子,匆匆忙忙收拾了一包野味,到了第三間方見到那老李頭躺在地上,雙睛暴出,滿臉青紫,顯是被人扼住喉嚨窒息而死,譚衛疆心中極是歉疚,找了一張舊皮毯給他蓋上,低聲道:“可憐你一世孤寡,又因我而死。”他怕那少年等得不耐煩,同時又擔心後有追兵,對著老李頭屍身拜了三拜匆匆而出。
少年已騎上驢子等著了,譚衛疆解下自己的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