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得好好地活著啊,知道嗎?”
林鴻文失落地鬆開他的手腕,“本來一日沒確定他們生死,我還報著一線希望,但現在看來他們是再也回不來了。”
杜心竹拍拍他的肩膀,“大侄子,死者已矣。”
林鴻文點點頭,“我知道,只是一想起他們還是難過。”
“你爹要是看見你現在過得這麼好,肯定是欣慰的”,杜心竹安慰他說,“我見你和那個小老闆很熟的樣子,可是好友?”
“是”,林鴻文應著,“不瞞杜叔,這布行我也出了一份錢,雖然不多,但是每月利潤也有分成。不過我目前還在醫館做事,怕那邊不高興,所以一直瞞著旁人,杜叔你知道就好,別和別人說。”
“我懂,我懂”,杜心竹瞭然地點頭,“這年頭賺錢不容易,我明白,你放心,我肯定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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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俄畝,1俄畝約等於1。09公頃。
☆、22。第二十二章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杜心竹便說時候不早了,要回去,林鴻文見狀也順水推舟一起出了酒館。出去之後,杜心竹說不同路,兩人便分道揚鑣。見杜心竹走遠,林鴻文便兜了個圈子又折回了布行。
布行的門已經關了,只是有些光從縫隙漏了出來,林鴻文輕輕拍了拍門,何穆就來開了。
“你倒是機靈”,林鴻文笑著說。
“你臨走之前不是給我使眼色了嘛”,何穆說,“怎麼?那個杜叔有什麼問題?”
“這個人,我要留著,你幫我看著他”,林鴻文抿著嘴唇想了想,“隔三差五誇他兩句,一年到頭給他漲漲工錢,對他好點,總之,讓他捨不得走,明白嗎?”
何穆點頭,“明白。”
“你不問為什麼?”林鴻文笑著說。
“看你之前見他的神色,估計不是什麼好事”,何穆看了一眼林鴻文道,“既然不是什麼好事,我還是不知道的好。”
林鴻文挑著眉看他,“時英讓你支走了?”
“本來他的賬也理完了”,何穆說,“我就說杜叔走得早,貨還剩點沒點完。”
林鴻文點點頭,“我想說的就是這些,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何穆應著,收拾了東西同林鴻文一起離開了。出了新興街,兩人便分別朝兩個方向走去,林鴻文腦中不斷回想杜心竹的種種反應,越想越覺得詭異。杜心竹看見他時就跟活見鬼一樣,如果心裡沒鬼,為什麼那麼害怕。築路隊那麼多人,如果一起行動,他怎麼會連任何一個人的情況都說不清楚?
林鴻文右手捏著左手的手指,慢慢往回踱著,越想不通捏的越使勁,直到把自己捏痛了才發現,已經走過了。
41。
事情一時半刻想不明白,林鴻文鑽了幾天牛角尖之後也就暫時放下了,反正杜心竹一時半會兒又跑不了,有些事兒他現在不肯說,未必以後不會露出蛛絲馬跡,林鴻文這樣安慰著自己。
日子一安生,就過得特別快,哈爾濱的夏天本就短暫,三伏過後,一晃三四個月過去,又開始下大雪了。徐卿之的信像是跟大雪花一起伴著狂風颳進來的,因為徐世淮看完之後又發了一通脾氣。
林鴻文因為幫馮嬸兒幹活,沒趕上這段兒,回到前廳見眾人臉色都不太好,就小聲問了鄭雲幾句。
鄭雲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卿之上封信說的是明年夏天回來,這封信上又改了,說是年末回來,其實也差不了幾個月,不過師父又不樂意了。剛才數落我學藝不精,又數落程宇幹活不仔細,還好你沒在。”
“我在他能說我什麼?”林鴻文笑著問。
“說你什麼?”鄭雲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