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時笑吟吟迎上前。
“才幾個月而已,你這小飯館兒竟是大變樣,我若不是曾經來過,真要疑心自己是走錯了呢!”楊氏和顏悅色地與她見過,攜了她的手道,“還有你,這是要當娘了?可得好好恭喜你才是!”
說著,便回身對那幾位隨她一同前來的女眷笑道:“別看她年紀輕,那手廚藝真是難得的。你們今天算是來著了,包管大飽口福,往後咱們也算是多了一個去處。”
那幾個女眷紛紛附和,連連道“若不是陶夫人相邀,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個景緻清幽的地方”,又云“今日一定要好好嚐嚐這傳說中的好手藝”。
花小麥少不得謙虛兩句,便抿唇笑道:“說起來,還得多謝陶夫人您上回一句話點醒了我,否則,我哪會興起擴建飯館兒的念頭?也沒甚可報答您,薄備了些酒水菜餚,不過是鄉野之物,還盼著您與幾位別嫌棄才好。”
“我又不是沒嘗過你做的菜,心裡常惦記,怎會嫌棄?”楊氏笑得眉眼彎彎,“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今兒要好好吃你一頓,只你是有身子的人,免不了要辛苦一日了。”
寒暄了兩句,花小麥便將眾女眷妥當安頓在塘邊,讓鋪子上那兩個名喚小鳳和秀苗的女夥計照應,又端來幾樣小食和一盤剛上市的蓮蓬,自己則匆匆去了廚房。
稻香園魚塘裡的荷花是今年剛從別處挪來的,幸而有個常年侍弄荷花的花匠照管,能開花已是不易,指望著能結出蓮藕來,卻是不大可能。
火刀村天氣暖和些,眼下這時節花還未謝,別的縣城卻已有新藕上市,今日裡廚房備下的蓮藕和蓮蓬,正是從他處特意運來的,藕節並不算肥厚,卻勝在爽脆鮮嫩清甜,切起來咔咔作響,用來做桂花糯米藕,或是乾脆只用一兩枚曬乾的番椒熗炒,都是極佳選擇。
花小麥入了廚房,便快快將圍裙繫上忙碌起來。因尚未到午市,夥計們大都還閒著,時不時地到廚房來打量一圈,看是否有幫得上忙之處。
慶有和吉祥等幾人在大堂裡收拾清掃,周芸兒將木炭爐推到門口準備擺攤,春喜和臘梅暫時無事,便擠進了灶間,抬眼見花小麥正在切藕,那春喜便湊上前來,半是說笑半認真地道:“你婆婆不許你動刀子,你自個兒數數,都犯了幾回戒了?幸虧是沒被她瞧見,要是給她撞個正著,不排揎你一頓才怪!”
“哈,嫂子你莫要操這份閒心。”花小麥回頭衝她一笑,“我早就跟我婆婆打過招呼了,稻香園重新開張,倘若真個忙起來,哪兒還能講究那麼多?橫豎我的肚子現在很穩當,我同她保證過,肯定不出紕漏,她也是答應了的——你別在這兒分我的神,萬一我切到手,就鐵了心賴到你家裡去!”
春喜噗嗤一笑,轉身往旁邊躲了躲。那臘梅卻是順手從灶臺上捏了一把炒蠶豆,往嘴裡塞兩顆,略帶埋怨地道:“我曉得那知縣夫人咱們惹不起,可她也太挑剔了!明曉得你有身子,是不能勞累的,還偏生只吃你做的菜,這不是折騰人嗎?汪師傅和譚師傅的手藝,她壓根兒就沒見識過,怎知道好不好?”
汪展瑞和譚師傅手頭暫且無事,便過來與花小麥打下手。一個正剖魚,另一個則剝了蝦肉在案上剁成細茸。聽見臘梅這幾句話,譚師傅只是呵呵地笑了兩聲,汪展瑞卻“鐺”地把手裡菜刀一丟,鼻子裡發出“哼”一聲。
花小麥不由得回頭看了臘梅一眼。
臘梅這話是好意,向著自己,這一點,花小麥自然明白,卻萬萬不該當著這兩位師傅的面大喇喇嚷出來。
不管承不承認,廚子之間是永遠存著比較之心的。尤其這汪展瑞,性子又格外古怪,臘梅這話被他聽在耳裡,心中能舒坦?
“誰讓上一回陶夫人來的時候,咱鋪子上還只有我一個廚子呢?若當時譚師傅和汪師傅兩位就已在廚房裡掌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