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在我面前滿不在乎,瞞著我卻在質問自己的兒子?
腳步聲近,我知道是李欣鳶,忙躺下閉眼裝睡,感覺她在我身邊躺下,再無聲息,卻有雙眼睛一直盯著我,我兀自不動,很久,旁邊的李欣鳶翻了個身,那種被注視的感覺也隨即消失,我暗自吁了口氣,心中更亂。
第二天,李欣鳶溫和如舊,並沒有對我表現任何不滿,我不禁懷疑,昨夜所聞只是夢境。
草草的吃了早飯,馬車繼續趕路,李欣鳶坐在車內吹笛,吹的曲子我聽過幾次,據說是小丁出生後李欣鳶一直吹給他聽的,笛聲聽來讓人平靜,我聽著,不由閉上眼。
可能是車輪滾過了一塊石頭,馬車跳了一下,我睜開眼,卻見李欣鳶眼中帶著冷意,而那曲子不知何時變得尖銳起來,帶著破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馬車又跳了一下,同時往一面偏過去,我感覺不對勁,掀開車簾往外看。
“怎麼了,小丁?”
小丁捧住頭,非常痛苦的樣子,衝我叫道:“快跳車。”
他剛說完,我背後被人一抓,被人拖進車內,卻是李欣鳶。
她何來這麼大力氣?
“你?”我盯著她。
“沒想到吧?”她笑。
沒想到吧?
當然沒想到。
“柔兒出生時我便在他體內種了蠱,這曲子便是他的催命符。”她揮著笛子道,一掃原本體弱的樣子。
“為什麼,他是你的兒子?”我不解。
“誰說他是我的兒子?”她笑,與原先的溫柔天差地別,“他只是一個小雜種,我利用的棋子。”
“所以說,真正的沙漠毒狼是你吧?”旁邊的小丁緩過勁來,冷聲道。
“以前是我父親,現在是我,”她蹲下來,撫著小丁的臉,“你為什麼不乖乖做我的兒子,卻偏要將金礦送人,那是我找了大半輩子的寶藏,決不會讓它落入別人之手。”
小丁喘著氣冷笑:“我不這麼逼你,你怎麼會跳出來?”
李欣鳶一怔:“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不,只是懷疑,我不確定你是否是我母親,陳宮被你殺了,沒人替我證實,所以我只有逼你自己跳出來。”
“可你還是鬥不過我,”李欣鳶忽然又吹響笛子,小丁立時蜷作一團,捧住頭掙扎,“你是我的棋子,我總有控制你的手段。”
我在旁邊看得心驚,無奈被點了穴道完全動彈不得,這個用偉大的愛情來欺騙我們的人啊,此時更像個惡魔,我心中有憤怒,叫道:“你父親死了,世上只你一人,這金礦對你有何用?”
“有何用?哼哼,”她冷哼,“它可以讓我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以統治一切。”
“然後呢?”我盯著她。
她卻一巴掌打向我:“不用你來教訓我。”
我臉上生疼,卻仍是盯著她,她一把拎起我:“走,帶我去找寶藏。”同時不知哪裡來的匕首朝小丁刺去。
我尖叫一聲,卻看到她手中的匕首應聲而落。
“當年,你對我二叔是否真心呢?”有人在身後問,我不能回頭,卻聽出那是舒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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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小丁何時見過舒沐雪,至少今天的一切是安排好的,他對李欣鳶有懷疑,但又怕她真是自己的生母,所以假稱要將金礦送給慕容山莊來換我,若李欣鳶意在金礦,她不會眼看著金礦歸舒沐雪所有,而自己失了機會,所以要動手,也必定在我們見到舒沐雪之前。
“你二叔?慕容尚花?真心?”李欣鳶的冷笑了一下,“那日我從崖上跌下,其實並無大礙,他卻要制我於死地,你說真不真心?也怪他心慈手軟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