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聽懂,手指撫過我的發,道:“以前我娘也是梳這樣的髮型。”
“你娘?”
“幼時,得到允許可以進宮見我娘,她的頭髮極美。”說到這裡他停住,似想起不堪的回憶,眼神立時冷下來,有些駭人。
我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他這才回過神,眼中的冰寒淡了些。
“知道我平時恨一個人時會怎樣嗎?”我拿起那個空了的布包道。
他看著我,沒有回答。
“我就找一樣東西,當那東西就是這個人,”我把布包舉到他面前道,“你很恨先帝吧,那就把這個布包當成是先帝。”
我拔下頭上的簪子,對準那個布包就是一頓猛刺,邊刺邊罵道:“你這死皇帝,我刺死你,刺死你。”下下刺入布包內。
舒沐雪眉漸漸的皺起來,眼中閃著某中無法理解的因子,好一會兒才抓住我還在刺的手道:“那是你父王。”
呃……我倒是忘了,隨即又笑道:“只是用來洩憤,不妨是,”看他疑惑,便道,“這樣你可消氣?”
他握緊我的手,點頭:“消了。”
“消了就好,”我扔下那可憐的布包,將髮簪又插回頭上,道,“以後你天天替我梳這個頭可好?”
他又點頭,說:“好。”
“但不可以把我當成你娘哦。”
他微怔,終於淡淡一笑,道:“不會。”
空氣莫名的香甜起來,我嗅了嗅,忽然覺得餓,又不想吃觀裡的那堆乾糧,便道:“舒沐雪,你可有買東西回來給我吃。”
他一愣,道:“觀裡不是有東西吃?”
“那實在是……”我沒說下去,畢竟是吳儂的好意。
他卻已理會,道:“下次會記得。”
果然是個好丈夫啊,我心裡嘆息,心想這樣的日子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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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睡不著覺,我輾轉反側,這兩天一直仗著舒沐雪壯膽,此時他不在,忽然覺得這漆黑的暗室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吱吱吱……”全當是老鼠的聲音,我閉眼不理會。
“沙沙沙……”是風聲,我仍是閉眼。
“啪啪啪……”破地方風一吹當然有這種聲音。
“嗚嗚嗚……”還是風聲。
“嗚-,嗚-,嗚-。”媽的!平時沒聽見,為什麼舒沐雪一走便這麼大動靜,我一屁股坐起來,已是一身冷汗,想想之前走地道也沒有這麼怕過,此時卻草木皆兵。可能是環境的問題,一般鬧鬼就是在這種地方。
想到鬼,我又是嚇了一跳,睡是再也睡不著了,便站起來踱步。
猛然聽到“吱呀”一聲,在寂靜的夜這樣的聲音尤其刺耳,我差點跳起來,定住身形靜聽,卻什麼也聽不到,我乾脆坐下來,還沒坐穩,又是“吱呀”一聲,我驚的站起,乾脆找那聲音的來源。
接著又是幾聲,我又驚又怕,憑聲尋找,卻是什麼也沒發現,心裡慌亂成一團,正要回身,又是一聲,我借光看過去,卻見一個帶刺的球狀物體死命的頂著一塊木片,那木片與旁邊的另一塊木片磨擦才發出“吱呀”的聲音,我盯著那物體,心想那是什麼東西?
壯著膽又走近點,那東西大概感覺到有人靠近,“吱”的一聲,便竄的不見蹤影。
老鼠?
不對,老鼠不長刺,那……我想了想,那大概是傳說中的刺蝟了,雖沒親眼見過,但電視裡有看過幾眼,我這樣想著,心裡放鬆了些,心裡盤算著,還是不要待在這裡等著被嚇死,這月黑風高的,估計小丁的手下也都睡了,還不如去荷花池那邊看看,看看舒沐雪怎麼還不回來。
下定決心我便真的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