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快回?”我迎上去,看他有否受傷。
“耿千柔的人在找我們,山莊的醫館和藥房都有人監視著,我不方便在外面多待。”
“那有沒有聯絡到山莊的人?”
“慶春在城中。”他坐下來,剛剛恢復的腿腳在外面走了一段時間後,讓他看上去很疲憊。
“慶春,舒慶春?”這個人在那次婚禮去了南海陀螺門後我便沒再見過,“你見到他了?”
“沒。”他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他在城中?”我說著在他旁邊坐下,搬起他的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愣了半晌,看我用拳頭輕輕的敲打他的腿,微有些不自在,道:“你不用做這個。”便想收回他的腿。
我卻無所謂的樣子,固定好他的腿道:“老孃技術好的很,你只管享受便是。”這話聽著很那個什麼。
他見我殷勤,便沒再堅持,眸光逐漸放柔,道:“他留了暗號,這暗號只在我們兄弟間用。”
“那他知道你在城中?”
“不一定,我想這暗號只是希望我們中誰看到,能夠去找他才留下的。”
“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們在這裡?”我放下他的腿,準備去搬他的另一條腿。
他舉手阻止,看著我還綁著布條的手腕道:“沒有,現在這裡是我們唯一的避難所,即使這暗號只在我們兄弟間用,也需謹慎。”
有道理,我點頭。
“晚上我還要出去,我留了暗號約他在城中的荷花池見,如果他能看到的話。”
“晚上?”我下意識的提高聲音。
“怎麼?”他轉眼看我。
“沒什麼。”我擺擺手,心想,晚上這裡不要太恐怖,荒觀破廟在晚上最是恐怖了,卻不想讓他看貶,便當什麼事也沒有。
他看我半晌,輕聲道:“我會很快回來了。”
我心裡“咦”了一聲,他知道我在想什麼嗎?轉頭看他眸光深沉,頗有些尷尬,抓著頭,正好看到他腰間別了個小小的布包,便隨口問道:“這是什麼?”他出去時還沒有的。
他解下,扔給我。
我看看他,開啟,裡面是一把梳子,髮簪,還有扎頭髮的頭繩,愣道:“這是幹什麼?”
他拿起梳子,拉過我,伸手輕輕替我梳頭髮,邊梳邊道:“我看你頭髮亂的很,所以今天出去時順便買了。”
我這才想起,那天毒發,掙扎間將發繩髮簪全都扯了下來,離開時也只是粗略的紮了一下,到這裡兩天我也沒有打理過,當真是一頭亂頭,沒想到他還真有心。
心裡這麼想,嘴裡卻不是這麼說:“舒沐雪,你是在嫌棄我嗎?”
他梳頭的手一頓:“嫌棄?”
“嫌我像個瘋子,不要我了嗎?”
“然後你可以把另一個相公扶正,再納幾個妾?”他順著我的話。
我笑,回頭看他,他臉上卻沒有開玩笑的表情,認真的很,心裡不由嘆息,難道他開玩笑時也沒表情嗎?
他手指靈活的將我一摞頭髮盤起,全沒有我的笨手笨腳,我有些享受的說道:“難道熙元國的男人都會梳頭不成?”
“你還見過哪個男人會梳頭。”他手上未停,替我固定頭髮。
我一怔,隨即笑道:“以前看到過,只是忘了在哪裡。”說話間,心裡莫名的一痛。
他沒發現我的異樣,替我插上髮簪,算是大功告成,我的感覺很好,有些臭美的衝他眨眨眼,道:“是不是很美。”
他盯住我,沒有回答,眼睛在看我,卻又不是在看我。
我微微疑惑,在他眼前揮著手道:“舒沐雪,你在看誰?”
這樣問其實很奇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