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銓也已想到了關竅之所在,可三爺卻依舊迷糊著,茫然地撓了幾下頭,還是不得其解,不得不尷尬地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此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策耳,八爺既要百官之心,又想著驅策四爺與王爺您相爭不下,既如此,自是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然,終歸會與四爺取得妥協,這等算計雖好,可惜卻是用錯了地兒,四爺者,梟雄也,又豈是如此好驅策的,某料定四爺必會借力打力,與王爺您見個真章。”
陳老夫子顯然對三爺的遲鈍早已是習慣了的,並未出言訓斥於其,而是耐心地將內裡之關竅解說了一番。
“原來如此,那朝議之際,卻又當何如之?”
三爺這回倒是聽懂了,不過麼,也就僅僅只限於聽懂而已,至於究竟該如何應對麼,三爺依舊是滿頭滿腦門的霧水。
“坐而觀之足矣!”
眼瞅著事情都已說得如此分明瞭,三爺居然還在懵懂著,縱使已然習慣了三爺的魯鈍,陳老夫子還是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語帶一絲不悅地給出了答案。
“坐山觀虎鬥?唔,行倒是行,只是,唔,只是若朝議不過,那……”
此番反對之浪潮來勢洶洶,三爺心裡頭當真有些不襯底,沒旁的,在三爺看來,縱使是他與四爺合力,也未見得一準能闖過朝議這一關,倘若再要坐觀,那豈不是更無希望,一旦如此,三爺實不知該拿啥去牽扯住弘曆的崛起了。
“王爺明鑑,屬下以為無妨,倘若朝議真無法過得去,損的也只是四爺與弘曆的臉面,就憑此敗,短時間裡,其斷難有可作為處,再想找一崛起之功勞,怕是難矣。”
陳老夫子只一看便只三爺到底在擔憂個甚,實在是懶得在這等膚淺的問題上浪費唇舌,也就只是橫了三爺一眼,便即閉緊了嘴,倒是在一旁的李敏銓看不過眼,趕忙從旁解釋了一句道。
“嗯,那倒也是,晴兒可還有甚要說的麼?”
三爺盤算了一下,自也覺得李敏銓的解釋頗為的有理,只是心裡頭到底還是不怎麼託底,這便又將問題丟給了弘晴。
“孩兒以為有限度地支援一下似乎更妥,唔,依孩兒看來,除非皇瑪法有問,父王大可按兵不動,倘若真問了,且就幫著說上幾句好了,孩兒亦然如是。”
弘晴所需的是時間,自然不希望一朝便將此事定盤了去,儘管眼下離出征還早,可能將此事往後多拖些時日,那也是好的,沒旁的,反對的聲浪越是高漲,對弘曆來說,壓力也就越大,其便越不敢過於冒險,一旦行起事來畏首畏尾的話,變革一事怕就不知要拖到何時方能得以解決了,而這,正是弘晴所希望的,當然了,坐觀歸坐觀,在弘晴看來,變革與不變革乃是原則問題,卻是不能有所含糊的,應有的表態還是須得表上一番,至於幫著弘曆去舌辯群臣麼,那就大可不必了的。
“嗯,那便好,且就這麼定了。”
這一聽弘晴也是這麼個意見,三爺自也就不再有甚疑慮,嘉許地點了點頭,就此便下了個決斷……
“小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今兒個有貴客到,都等了您好久了。”
今兒個回得早,縱使議完了事,也不過申時正牌而已,離著用膳的時間還早,弘晴也就沒急著回自家小院,而是在後花園裡閒逛了好一陣子之後,方才施施然地往回走,這才剛到了“翠山居”的院門處,就見新進房的小丫頭紅袖眉開眼笑地迎上了前來,一派賣關子狀地稟報了一句道。
“貴客?甚的貴客?”
一聽此言,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愣,沒旁的,弘晴所住的“翠山居”乃是王府內院,又有甚客人不經通報能進得來的。
“嘻嘻,小主子自己去看不就知曉了,倩兒姐正在內裡陪著呢,您啊,就自己去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