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林思安可就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便從旁出言開解了一句道。
“我……,唉……”
一聽林思安這般說法,嶽鍾琪自不免便激動了起來,有心辯解上一番,可話到了嘴邊,卻又猛然發覺辯無可辯,只是又念及年羹堯一路提攜的恩情,反水的承諾也自說不出口來,也就只是長嘆了口氣,再次沮喪地低下了頭去。
“東美確是個重情義的漢子,本王沒看錯你,然,義有大義、小義之分,同袍之情、提攜之恩,說起來不過都是小義罷了,在社稷安危面前,實無足掛齒,此一條,你東美也是讀過書之人,想來不會不懂,本王也懶得去費那個口舌,而今,社稷動亂將起,正須有志之士振臂而起,東美就不願助本王一臂之力麼?”
弘晴並沒指望幾句話便能說服得了嶽鍾琪,這一見其已是有了動搖之心,立馬便換了個臉色,滿臉痛心疾首狀地便出言求肯道。
“王爺明鑑,嶽某不過區區一粗魯之輩,能得王爺抬愛若此,本不當有違,然,亮工於嶽某不止有提攜之情,更有救命之恩,當年剿生苗之際,若非亮工率部拼死相救,嶽某早已死於戰陣之上,今,其既是要起兵謀逆,嶽某雖不願助其,卻也滿心不願與之戰陣交兵,若是王爺首肯,末將願率部即刻撤軍回川,守土以待王師。”
自古情義難兩全,大義凜然的話,誰都能喊上幾句,可真輪到了自家頭上,十人裡少說也有九人會作出錯誤的選擇,此乃人之本性,嶽鍾琪顯然也不例外,這不,自以為是地便提出了個兩不相幫的主張。
“東美,你糊塗啊,大是大非面前,安敢如此感情用事,爾這等自以為是的想法危矣!先不說爾私下一撤軍,必然驚動了年賊,其若是提前起事,西北豈不大亂哉?就算爾真能撤軍回川,難不成真能躲過一劫麼?就算王爺寬仁,不降罪於爾,朝中袞袞諸公又豈能容得了你,小弟怕你還未撤回四川,命便沒了,糊塗,糊塗啊!”
嶽鍾琪話音方才剛落,不等弘晴有所表示,林思安已是氣急地叱責了起來。
“我……”
被林思安這麼一罵,嶽鍾琪的心頓時便涼了半截,瞠目結舌地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東美若是隻顧全個人之義,將致川中三萬五千將士於何地哉?莫非真忍心坐看這三萬五千人盡皆被朝廷以謀逆之大罪抄滅九族麼?這可是數十萬人命啊,東美何其忍哉?”
不等嶽鍾琪支吾出個所以然來,林思安已是痛心疾首地接著又呵斥了其一通。
“唉……,罷了,罷了,情義難兩全,嶽某也只能為大義而棄私誼了,王爺,您請下令罷,末將自當誓死一戰,雖死不惜!”
嶽鍾琪被林思安叱責得啞口無言,痛苦地閉上了眼,好一陣子的沉默之後,這才長嘆了一聲,朝著弘晴磕了個響頭,毅然決然地表了態。
“好,能得東美相助,大事可定矣,本王可在此給東美一個承諾,平叛之後,所有有功之人,連同你東美在內,一體都調到炮兵指揮學院進修,一年後,全體進入新軍,以為大擴軍時之骨幹力量,三年之後,對外用兵時,當以你東美為本王的先鋒大將,建功立業不過尋常事耳!”
弘晴敢孤身前來說服嶽鍾琪,自不是想當然的行為,也不僅僅只是憑著前世的記憶,靠的乃是安插在川軍中的“尖刀”幫眾之報告,早已對嶽鍾琪其人的品性調查得徹底無比了,而今,事實果然驗證了弘晴事先的判斷,有了嶽鍾琪的幫助,此番大事已然可以說是無憂了的,心情放鬆之下,弘晴也就有心給嶽鍾琪等人許下一個重諾了的。
“新軍要擴軍了?”
嶽鍾琪一直在川軍中打拼,還真就不曾親眼目睹過新軍的強盛,不過麼,有著邸報以及《京師時報》的大量宣傳,嶽鍾琪對新軍還是有所瞭解的,也極之嚮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