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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卿抬頭看看屋頂,說:“老哥的屋子不錯,不過,如果我依樣畫葫蘆也不太好。我去過很多地方,樣式好的要數山門梅滿孃的大宅。我就照她的造。”
張光火驚得目瞪口呆,良久才說:“梅滿孃的大宅比寒舍大數倍,造價也高得多,順路可算是石背首富了!”
“見笑見笑,略有餘資而已。”
“不過,要修這樣規模的大宅,周遭起碼得搬遷十餘戶。你打算怎樣安置他們?”
張雲卿道:“都是鄉鄰鄉親的,照舊樣另造新屋也行,要錢也可。總之,只要他們滿意。”
張光火點頭說:“若如此,事情就好辦。何時動工?”
“當然越快越好。我希望明年的今天就可以在自己新屋過。”張雲卿說,“另有買田的事……”
張光火道:“這年頭政局動盪不安,聽鄧聯佳說,廣東那邊的共產黨正在謀劃什麼‘共產共妻’,把富人的田地分給窮人。雖不足為據,但也夠令人驚恐的。所以,有些人還是願意賣一部分,只是百十畝太多,恐怕湊不夠這數。”
張雲卿道:“沒關係,沒關係,能買多少是多少。”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金懷錶看了一眼,說,“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覺已不早了。光文,張順彩那裡還得勞駕勞駕。”
張光文只好起身,往後村通知張順彩。
張雲卿由張光火陪著,喝了十數杯酒後,張光文已喜孜孜地回來,對張雲卿說:“順路,我猜得沒錯,張順彩一聽說你有與他言和之意,全家人歡喜得不得了。過去因馬鞍山之戰,他一直感到於心有愧,怕你記仇,故一向小心提防。他萬沒料到你如此大量,對他來說,真是喜從天降,全家老少現正緊張張羅,要用最隆重的儀式歡迎你!”
“不敢當,不敢當!”張雲卿起身,向張光火兄弟告辭,“我要去他家了,失陪失陪!”
張光火盛意挽留,張雲卿則非要立即動身不可,並吩咐張亞口:“快備馬,把禮物抬走!”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響到槽門口,馬蹄聲急停,馬嘯聲起。
張雲卿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跑步進來的正是留在寨中的張鑽子,他一眼看到張雲卿,便喊道:“滿老爺,大事不好,有人攻打我們的山寨!”
張雲卿心裡“格登”一下,迎上去:“什麼人?”
“身份不明。”張鑽子搖頭,“大概有五六十人。”
“是不是正規軍隊?”張雲卿估計可能是這兩年他滋擾四鄉,引起民憤,官方派兵來圍剿了。
“不是,對方穿的是便裝,估計可能是某一股與我們結怨的土匪。”
張雲卿皺了皺眉頭,抬起頭問:“那裡只有一條路可出入,你是怎麼出來的?”
“因為對方來勢兇猛,夫人摸不清對方底細,擔心還有埋伏,就令我想辦法送信給你。正面不能走,想來想去只有北側有一個數十丈高的懸崖可去山門,夫人見我身子瘦小,就用數十副籮索接起來把我吊了下去。我知道情況危急,步行時間太長,就去梅滿孃家借了一匹快馬。”
張雲卿不再多問,轉對張光文,抱拳道:“順彩的事還望你多加解釋,改日再去登門致歉。這份禮物還望你轉交給他。”說完,一揮手,率手下跑出大廳,在槽門外騎上馬,沿馬路向北方飛馳。
一路上,張雲卿心急如焚,對方選在大年初一來襲擊,必定做過長久的準備。最令他苦惱的是,敵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致使他非常被動。
馬匹進入山門鎮,隱約已聽到槍聲。
從鎮上至燕子巖不能跑馬,為了行動方便,張雲卿令部下把馬牽到梅滿娘處,自己率領十餘人跑步向燕子巖逼進。
尚未到山谷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