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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的程度。一則她不想佔著病床,覺得自己只是擦傷好辦。二則,更重要的是,她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辦。

王嬋月來了,撩開簾子,給她紙筆和一塊薄木板,再扶她稍微坐直一點。眼睛還是紅的,語氣也很沒好氣,“快寫完,然後睡。”傅儀恆抬頭看她,似乎想爭辯,“遵醫囑。”

要不是你在手術檯上還跟我說要紙筆要把早上走在路上的稿子寫完導致我一不小心劃傷了你—哪怕只有一點—我才不會給你這些!想到就心慌,王嬋月覺得直至此刻她的心跳還是過快,值班到清晨,疲倦的腦子—畢竟還要接著上半個白天—在急診送來又一次身受槍傷渾身是血的傅儀恆的時候瞬間清醒,而後緊張,而後在親自為她取出彈片的時候心疼的好像整個人都陪她疼了起來,手都有細微的顫抖,喝止病人沒完沒了的叨叨—可是傅儀恆不叨叨了,她又擔心她是不是太疼了,疼到只能忍著。

六七個小時的手術她都不曾嫌累,這次卻覺得如此漫長。

“好了好了,我寫完了。這樣就算是要曠工一週也不算對不起張主編了。”傅儀恆把紙筆放在一邊,左手寫字也是一樣的快。“醫生大人,你這會兒也到下班時間了,要是不願意回家,我就陪你在這兒睡會?”王嬋月早已坐在床邊,看到傅儀恆被嚴嚴實實包起來的手臂就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層又一層的絲線絞了起來,“你什麼時候能對我說,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不會有了呢?”聲音裡透著整夜未眠忙碌不休的疲憊,傅儀恆用左手吃力的去拉她的手,手指儘管修長,長度不夠就是不夠,“我不能,對不起,寶貝。我不能。”

王嬋月不覺得多傷悲,這是她能猜到的答案。就算是傅儀恆說再也不會有了,她也不會信。於是她苦笑了一下,然後靠在傅儀恆的腿上,溫馴如同從小養大的忠犬一樣,

“睡吧。”

她覺得愛情不應該是干涉,而應該是永遠的無條件支援。人與人之間,在情感關係裡能做的其實不多,無非那麼幾個選擇,在程度上有所變化,所以形成不同的搭配。是否條條大路通羅馬則永遠無人知道,正如每個人的基因編碼有相同之處,也有完全異常的部分。唯一相同的只是每個人都想要獲得幸福,沒有天生想要棄絕它的人。

行政院,姜希婕和頭兒正在商量怎麼想辦法給職員多搞一點福利。戰爭年代,政府下令公務員不漲薪,可是銀行大印鈔票來支援政府財政的借貸,物價飛漲,職員們本來覺得在政府工作,苦雖苦累雖累,但總有固定的薪金可拿,哪知道錢今日到手,明日就不如今日值錢了。姜希婕自己時不時要用三寸不爛之舌加上政府軍隊的家世背景去和人家討價還價,給家裡店裡置辦所需,她很清楚在市面上這些要緊的糧食肉蛋藥品物資有多貴,有的時候還不是貴就能解決的問題。漲薪是不可能了,頭兒的意思是要不然從自己的渠道要點什麼分給下屬好了。姜希婕反駁道,如今什麼不緊張?那些個供貨的爺爺們,好說話的自然好說話,不好說話你還不知道?

外面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像是催命,頭兒手指間的煙一直不熄。假如此刻又有空襲警報襲來,他們又會手腳麻利的跑向最近的專門為行政院建造的防空洞—戰爭的詭譎便在於此,職員們拿著可憐的薪水回到家面臨飢餓的宿命,姜希婕覺得物價再漲上去只怕要面臨餓死的可能,而在工作時反而可以免於轟炸致死,防空洞大而堅實,通風效果好,比起平頭百姓自然是好多了。勒緊了褲腰帶養的都是孩子們吧。教育上也給學生補助,老百姓自生自滅,政府供養著力所能及的學子,有一口飯吃餓不死,他們就會繼續讀下去,國家就有希望。可是這餓不死的紅線越來越危險了。整個民族像是畸形發展的生物。

她能做的也只是在流通最開始的環節就先下手為強,以較低價格囤積物資。也許這與殺人無異,餓死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