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插花外賭,不直接干預賭局本身。”
“什麼?那豈不是丟下我一個人承擔風險,你這朋友到底是怎麼當的?不能棄我於不顧啊!”
“你不是自信必勝嗎?那有什麼好怕的?”
“話不能這麼說,小白,你………”
不管那邊的喧鬧,平生難得有揚眉吐氣感的愛菱,滿懷不安,悄悄地望向赤先生,希望老人能給她一點鼓勵。
而她如願以償地,看到了一副讚許的微笑。
很明顯地,這又是一個從此多事的無良夜晚。
嗚雷篇 第十二章 射日金錐
艾爾鐵諾歷五六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自由都市
對映朝陽,凝視手中一片青紫色鮮血,他難得地有些發愣,望著鮮血下的掌紋,一股許久未有的惘然,襲上心頭。
自己的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顏色的呢?
不是當年在惡魔島上的那段日子吧!
那時候,他只是個雷因斯魔導學院的三流學生,因為出身不良,受到同儕們鄙夷,難有發展,所以自願往惡魔島從軍。
在島上,他是個最低位的戰士,只懂得拼命揮舞著刀劍,與戰友並肩作戰。不知道有多少夜晚,自己浴血而歸,昏厥在戰場邊緣,身上滿是深可見骨的傷痕,腳下踩過的屍首,戰友多過敵人。
負責醫療的神官,不只一次宣告他已經死亡,但因為體內的魔族血統,使得他從人類本該致命的傷勢中甦醒,再次得到生命。只是這樣的幸運,卻讓己方陣營的所有人,在背後冷眼以待。
這些事他都知道,只是那時候的他,心中堅持著守護人類的正義,徹底憎恨自己體內的魔族血統,為了要向人類證明,自己是個人,不是魔族的賤種,他只有奮不顧身地與魔族作戰。
但是,血緣就是鐵一般的事實,再多的功績,也不可能改變人心的黑暗面。任他怎麼拼命,立下再大的戰功、救了再多的生命,仍無法改變每句祝賀聲底下隱含的鄙夷與懷疑。
戰場上九死一生的恐懼,戰場下乏人認可的孤獨,這令他感到極端痛苦。從來也不是個心思細密的人,要壓下這股痛苦,只有瘋狂作戰時的亢奮、殘殺魔族時的快慰,能讓心中的痛苦暫時消失,所以只要一上戰場,他便是一頭渾然不在乎生死的嗜血瘋魔,一切的動作就只有殺、殺、殺!
或許是痛苦刺激著他的潛能,又或者是終日浴血產生的突變,他的魔力與武功進展一日千里。當他回過神來,自己已是戰場上的知名人物,一襲染紅的赤血長袍,令己方士兵為之戰慄,更令所有敵人見之遠遁百里。
這不是他原本的目的,但意外地,他發現這時人們看他的眼光裡,有著恐怖與敬畏,這確實滿足了他的需要,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受到敬重,因為在亂世中,強絕的武力便代表一切!
環繞在這樣的眼光中,他感到快樂了!既然殺戮能帶來尊重,那麼他便要更瘋狂地去殺,讓這樣的快感更強。
隨著武功暴強,見識也廣了,本是市井小人物的他,結識了許多出色的英雄好漢,更擁有了肝膽相照的兄弟,雖然魔族的勢力一日強過一日,但一切卻是那麼美好,甚至還在更好下去。
直到他認識了他與她,一個永生難忘的男孩,一個至今仍牽掛在心中的少女。
與他們的相識、相離,對他的生命有著重大改變。當與魔族的戰爭告一段落,他對前半生的自己忽地感到強烈憎惡,於是放棄既有的一切,重新迴歸市野,當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打算就此了結一生。
可惜人雖退隱,心卻未能安定,嗔疑執著,令心境產生偏差,最後驅使他與虎謀皮,為了延長壽命,他以秘法改造身體,想增強魔族的血統,來延長本身的生體極限,結果落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