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著南明宣。對於這作坊裡的僱工來說,他還是個生面孔,不好橫衝直撞地進去,這剛開始還是需要南明宣作個過渡。
“駱三爺!”終於是能看見駱叔時的影兒了,南明月興奮地好喊一聲,一個假動作晃過天璇,顛兒顛兒地跑到駱叔時面前,笑得跟向日葵似的。
“嘿!這丫頭鬼精鬼精的。”天璇一愣,然後撇撇嘴。這丫頭可真是精力充沛,竄來竄去的,體力總也消耗不完一樣,一路上光是要擋住這丫頭的去路都累死他,這到了最後還學會用假動作了?
“歇會兒吧。”天樞丟給天璇一塊帕子。還好意思說人家,他自己這一路上不也是樂在其中?
“駱三爺怎麼不進去?”南明宣一臉詫異地看著駱叔時。駱三爺這是在等他?這還真是讓人惶恐啊。
“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沒人逼你,用你,我還嫌你資歷不夠!”小孩子一個,跟他傲氣什麼?“進去!”
沒想到駱叔時會發火,南明宣被嚇了一跳。從小到大南明宣都沒被人斥責過,這頭一次就碰上個冷下臉就能嚇死人的駱叔時,這受到的驚嚇可不是一點兒兩點兒,連南明月都被嚇壞了,出於生理反應,眼圈瞬間就紅了。
南青簫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連駱叔時自己都鬱悶了。他不過是想提醒南明宣一句,現在南家的技藝能不能留下就靠南明宣了,他若是一直用這樣小孩子的態度對他,那他們這合作是沒辦法繼續的,最後的結果不是他放棄南家,就是南明宣離開南家,可怎麼還把小孩兒嚇傻了呢?他有這麼可怕?
駱叔時並不是有多看重南明宣,只是這作坊畢竟是南家舊物,南家人對它有特別的感情,只有南家的人才會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全心全力地去經營這個作坊。而且南明宣並非庸才,只是還未經打磨,這上好的玉料就在眼前,他為何不用?
“南明宣,南家能傳承下去的,只有釀酒這門技藝,而現在,南家只有你一個人,你不再是隻要得到爹的認可就可以的南家少爺,你的面前也不再有爹和夫人替你擋風遮雨,你是站在南家最前面的人,是可以統領這個作坊的人,南家雖然被歸入駱家門下,但是能成為一流酒將的人,卻只能姓南,南明宣,你做,還是不做?”這作坊不是不可以重整,但他們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南青簫不是看不得南家沒落,他已經看了半年了,他只是想要幫駱叔時做點什麼而已。這作坊以後是駱叔時的,作坊裡的南家人也是駱叔時的,而南青簫十分清楚這些酒將的能耐,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南青簫不希望這些已經出師的酒將流入別家手中,那對駱叔時來說不是好事。他自己雖然也懂得釀酒,並且技藝比這些酒將高超,但批次產酒一事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
南明宣皺眉看著南青簫,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雖然一直跟在南風身邊打理南家的大小事務,但因為身前有南風頂著,所以十七歲的南明宣其實並未完全獨立地做過什麼,突然被南風丟下,南明宣一直都是迷茫的,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尤其在這南家易主之際,尤其是見到駱叔時格外喜歡南青簫之時,只有十七歲的少年根本無所適從。聽完南青簫這番話之後,南明宣似乎才真正瞭解到南風已經離開,他現在要獨立支撐南家,獨立面對一切困難和挑戰,他的身邊除了南明月,就只有一個一直被他所排斥的南青簫。
“他還行嗎?”怎麼傻了?駱叔時皺眉,附在南青簫耳邊偷偷問道。
“恩……我覺得應該沒問題。”南風跟夫人在培養教育南明宣的時候就一直灌輸給南明宣要將南家發揚光大的想法,這一想法是在南明宣的心裡根深蒂固的,是在他成長過程中逐漸形成的一種使命感和責任感,無關能力,是一種心理作用。
沒問題嗎?駱叔時皺眉。他的身邊沒有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