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喜,想回應,卻始終發不出聲音。她急得哭,可哭聲也發不出來。
那聲音漸漸遠了,唐甜心裡一急,拼盡全力大喊:“啊——”
這麼一掙,人突然醒了,看著帷帳頂,她知道是做了噩夢,身上極不舒服,黏黏的一層冷汗,不禁打了個寒戰。
眼前黑乎乎一片,唐甜不自覺哭起來。
“甜兒,怎麼了?”一個聲音響起,唐甜一噎,不知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隨即門就開了,一個身影進來,兩步到了床前掀開帳簾,見唐甜好好躺著,才鬆了口氣。
“怎麼也不鎖門?這雖是驛館,還是要小心。”唐溟掛上一邊帳子,見唐甜縮著身子,問道,“我上午瞧你臉色就不好,四姐兒說你練功累了,精神有些頹,不是哪裡不舒服吧?”
說著摸摸她的額,還好,再摸她的手,一驚:“手怎麼這麼涼?蓋少了麼?”
唐甜一直不吭聲,聽他說完眼淚撲撲下來了,心裡恨自己沒出息,嘴上卻還是不由答道:“我冷……”
唐溟伸手將她一抱,果然小小的身子涼涼的,他摟緊些,道:“冷就喊人加褥子,生爐子也好,怎麼就這麼熬著?生了病怎麼辦?方才怎麼
24、 月如絲 。。。
了?夢魘了?”
他忙完事回來,聽唐誠說六姐早回去了,想著一天也沒顧上問問她,就到她這兒來。一瞧燈已熄了,打算明日再說,不想忽然聽她一聲尖叫,接著又是小聲抽泣,他一著急就直接進來了。
唐甜扁了扁嘴,還是說了:“我,我夢見下雪的時候,我沒地方去,敲了好多的門都沒人應,只好在屋簷下躲躲,可那雪好冷……後來又夢見有人抓我,我想逃,也逃不掉,我……”她想說“我想叫你,可你就是不來”,又忍住了。
唐溟眼神一黯,他知道的,她從不說她那幾年到處流浪是怎麼過的,可一個小孩兒無依無靠……
他心裡一痛,緊緊摟著她,低聲道:“別怕,有我呢。我不會讓任何人抓著你。”
唐甜被他緊緊抱著,淡淡的熟悉氣息讓人安心,那寬厚的胸懷好像一個火爐般,她身子漸漸暖和起來,就不由更貼近些,手慢慢環住唐溟,腳也蜷曲上來,縮在他腿上。
唐溟瞧她難得這麼溫順,像個小猴兒抓著自己,心裡隱隱歡喜,便把那被衾拉過來,嚴嚴實實裹好她。
這麼一擺弄,他看到那床上有什麼痕跡,今夜正好月光清亮,窗開了一半,斜斜照過來一片分明。
唐溟遲疑了一會,問:“甜兒,是不是……下腹發冷,有些痛?”
唐甜已經迷迷糊糊,依偎著他只點點頭。
唐溟微窘,輕輕將她扶起,唐甜手一緊,抓著他衣服不鬆手。
唐溟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道:“我不走,我替你叫小師叔來,一會就過來的。”
唐甜“嗯”了一聲,卻是不動。
唐溟只好再安撫幾句,拉開她的手,握了一會才起身,趕緊去找何菀。
那何菀已經歇息了,聽見唐溟在門外喚她,不知有什麼要緊事,急忙起來。起來一看,唐溟和唐誠遠遠站在庭院裡,唐溟先讓唐城回房去了,才硬著頭皮說了原委。
何菀回房拿了必要之物,來到唐甜房裡,告訴她不要慌,只不過是初潮來了,教她如何處理,又說了要注意的許多事,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出來。
唐溟還在院子裡等著,修長的身影灑滿清冷的月光。
何菀心裡隱隱有些黯然。他一向對自己也算體貼周到,然而唐甜這樣的事他都知道,也不避諱,去找自己幫忙卻知道避嫌,足可見他對自己並無意了。
唐溟謝了她,送她幾步。
何菀思慮了一番,遲疑著,還是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