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冠玉,加上一副淡漠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少年王侯天生貴胄。唐溟落後幾步,素衣藍袍不掩清俊,舉止從容,若說唐羽光芒四色,他卻是溫潤如玉。
“三師兄五師兄!”唐甜瞧他身邊的唐誠小小個子,也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的樣兒,忍不住高喊了一聲。
唐溟遠遠望了這邊一眼,扭頭對唐誠說了幾句,唐誠點點頭,雙腿一夾,驅馬飛快跑來。
一跳下馬,唐誠先與兩位師兄和一位師姐打了招呼,笑嘻嘻對唐甜道:“六姐兒,八姐兒,我騎馬威不威風?”
辛良抿嘴一笑,唐甜做個鬼臉:“威風呢,五師兄,馬若跑快一些我連你影兒都瞧不著了!”
大家轟一聲笑,唐誠也不惱,道:“你笑我,武舉考策馬時我瞧你爬不爬得上馬背呢!到時候可別哭!”
幾個人說笑著,唐羽也跑了過來,他和唐諳是向來不對盤,因而都是淡淡點個頭。
他看著唐甜,繃著臉半天,第一句話就是:“你可惹了什麼事沒有?”
唐甜撅撅嘴,沒好氣道:“怎麼都說我惹事呢,你問問四姐和八姐兒呀,問我,就算有事我會說實話麼?”
唐羽皺皺眉,唐誠嘻嘻笑道:“六姐兒,你可不識好歹了,三師兄每日替你耽著心,連做夢都是‘六姐,不許胡鬧!’就怕你惹了麻煩呀!”
大家又都笑起來,唐羽臉“騰”一紅,看唐甜笑得前仰後合,惱道:“你仔細了,要是真給師父惹事,我不客氣!”
唐溟與其他人正好過來了。唐甜細一瞧,撇撇嘴:這葉家和鬱家真有意思,來的男子只有三名,倒有四個娘子,一個騎馬,還有三個坐車。這真是慣會使喚人,真放心讓唐溟他們護送呢。
那唐溟也是就會做好人的,下馬和大家匆匆見了面,假惺惺說了幾句寒暄的話,就讓唐羽唐誠與大家一起去驛館等候,他送葉家人和鬱家人到府衙去。
佔緗辛良等人都沒什麼,唐甜卻有些生氣,她不稀罕和他說話,可大家寒風裡吹著等你半天,說不上幾句就走了,那些娘子就這麼迷著心?
大家有說有笑,都議論武舉的事,唐甜一人悶悶的,勉強提著精神。到了驛館發現又有一事不妥。原來驛館知道唐家來頭大,
24、 月如絲 。。。
特意留了七間客房,三間師父長輩的,四間給八名弟子的,兩人一間恰好。可是分派下來,卻是唐誠與唐甜一間。興許那小吏看唐甜小廝打扮,沒發覺不對。雖然二人年紀小,總不成體統,唐憂再去找管事,因武林門派都到了,人數也有增加,全滿了,無法調換。
唐溟攔住還要理論的唐羽,想了想,便讓唐城和自己一間,單讓唐甜住一間。這麼安排好,他又被葉家人叫去了。
吵吵嚷嚷忙亂了一天,吃過晚飯,大家才真正歇下來。
唐甜坐在那房裡,聽見隔壁還有笑語,自己這兒冷清清的,好沒意思,再去找辛良,人又懶懶的,身上極不舒服,乾脆洗漱了睡覺。
然而那被衾薄了,她身上始終不暖,腳更是冰涼涼的,怎麼也睡不著。她翻來覆去,心裡暗罵那個管事的糊塗,又怨唐溟,若是早點到了,早去府衙點了到搬進驛館,還有空餘換房,如今落得她一個人在這兒住著,看那桌上燭火似滅未滅,越發顯得伶伶仃仃的。
她乾脆吹熄了蠟,矇頭再睡。
迷迷糊糊之間,一會像回到以前的日子,一會又是看見前面有兩個糾纏的人影子,她不由自主走近了看,那個模糊的影子抬起眼來,嘿嘿一笑,嘴裡吐出長長的蛇信子,她嚇得直跑,卻還是被那蛇纏住了,全身冰冷,兩腿像陷在泥濘裡,又溼又冷。
她使勁掙扎也無濟於事,正著急,遠處有熟悉的聲音喊她:“甜兒甜兒……”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