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與她爭辯,忙也推開房門追了出去,將尤三姐的說辭稟給了焦順。
“她要畫就讓她畫好了。”
焦順卻全然不以為意,哂道:“要是以前常來的四姑娘賈惜春說這話,還算有些分量,憑她?只怕畫出來的東西連她自己都認不出來。”
遂不再理會,徑自繞至後院,駕車揚長而去。
等回到自己府邸時,夜色早已經深了。
焦順因見堂屋裡還亮著燈,就準備同史湘雲閒話幾句,然後再去廂房安歇。
進門才發現史湘雲正與邢岫煙對弈,他便上前笑問:“今兒勝負幾何?”
“自是邢姐姐棋高一籌。”
史湘雲見他終於回來了,忙將探春下午到訪的事情說了,又道:“我瞧三姐姐走的時候還有些不踏實,也不知榮國府這回到底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不好說。”
焦順順勢坐到她身後,環著她的腰肢輕輕撫摸小腹,嘴裡道:“我前兩次進宮的時候,賢德妃一點反饋都沒有,聽說自那之後也再未與家中聯絡,就不知她到底是胸有成竹,還是覺得救不了,乾脆選擇破罐子破摔。”
“應該能想到辦法吧?我依稀還記得,大姐姐是最聰明的一個,當時便不下於今日的三妹妹,如今久在宮中,想必是愈發歷練出來了才對。”
“但願吧。”
焦順不是很想討論這些沒有結論的事兒,於是岔開話題問:“對了,我下午讓人提前送回家的木馬,你可喜歡?”
“老爺費心了,不過我倒更喜歡你前幾日帶回來的長條抱枕……”
…………
夜色漸深。
與焦家後院的溫馨氣氛不同,景仁宮玉韻苑裡莫名透著蕭瑟,雖然人物景緻皆與往昔並無區別,但給人的觀感卻與往日大相徑庭。
賢德妃賈元春站在書桌前,看著早就已經寫好的紙條,秀眉微蹙滿面糾結。
她絕不是那種自暴自棄之人,這些日子透過以前察覺到的蛛絲馬跡,再加上暗中蒐羅的訊息,她已經找到了為林家開脫的辦法。
但她眼下卻並不敢確定,這個辦法就一定能起到預想中的效果。
萬一……
賈元春輕咬櫻唇猶豫良久,最後才從幾張紙條中選出了一張,小心翼翼團起來貼身收納好。
至於其它的紙條,則統統被她付之一炬。
就這樣,轉過天到了六月二十四。
賈元春照例又到乾清宮內,幫著整理歸納奏摺,但與平時的專心致志不同,她的心神倒有大半放在了別處。
也正因此,她隱約察覺到了吳貴妃的焦躁不安,以及……
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鍾粹宮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上次聽到與吳貴妃有關的訊息,好像還是她與容妃當面吵了起來。
賈元春心下微微有些好奇,但今兒她要關注的可不是‘競爭對手’。
隨著時間推移,眼見距離上書房授課結束的時間已經不久了,賈元春不由暗暗的捏了一把汗,直到皇帝照舊吩咐戴權去請焦順,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便默默檢查了一下,那貼身攜帶的紙團是否安在。
與此同時,吳貴妃也不自覺開始屏息凝神。
雖然她更喜歡幻想皇后‘貴婦蒙塵’的戲碼,但這並不意味著焦順在其中扮演的戲份就少了。
話說,她曾經還一度想過要把容妃拉下水呢,後來藉此和皇后搞起了茶話會,便把這個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那肥婆怎配加入進來?!
說到參與進來的資格,反倒是……
吳貴妃悄悄看向了賈元春,對於賈元春失寵,她是樂見其成的,但也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