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興致,約好了晚上去大觀園裡樂一樂,便遣散了邢氏、王夫人、薛姨媽等人。
旁人且先不提。
卻說薛姨媽跟著王夫人回到暫居的清堂茅舍裡,瞧那屋裡各處簡樸的佈置,不由又是慚愧又是心疼,揮退左右拉著王夫人道:“姐姐,都是我的不是,當初若不是因為我那些東西,你又怎會落到這步田……”
“你瞧你,怎麼又說這話?”
王夫人和煦的打斷了她的話,雙手做合十狀道:“阿彌陀佛,我操勞了這麼些年,好容易才得了一時清淨,除了還惦念著寶玉,如今已是別無所求了。”
其實中邪時間之後,她一度也對妹妹心懷怨懟,認為是她那些傷風敗俗的東西害了自己。
可後來因為賈政全然不顧多年的情分,先是將她當成是放浪婦人幽閉隔絕,又恨屋及烏的險些打死寶玉,夫妻二人恍如陌路。
王夫人心若死灰之餘,反倒看開了此事,畢竟薛姨媽當初也是出於熱心,並沒有半點歹意。
但薛姨媽眼見姐姐落到這步田地,仍舊對自己如此寬宏大度,卻是愈發的羞愧難當,每次見了面都要再三的自責,任憑王夫人怎麼勸說也是無用。
這回也不例外,薛姨媽碎碎念著就開始抹起眼淚來。
“唉”
王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拉著她道:“我說什麼你也只是不信,罷了罷了,你且瞧瞧這是什麼。”
說著,便主動寬衣露出了裡面的裝扮。
薛姨媽陡然瞪大了眼睛,脫口驚呼道:“姐姐怎麼還敢、還敢……”
王夫人好整以暇的整理著衣裝,淡然道:“外面都說我傷風敗俗,我索性便趁了他們的意。”
隨即又拉著妹妹笑問:“如何,這回總該相信我沒怪你了吧?”
薛姨媽下意識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掩嘴震驚道:“姐姐,你、你平日禮佛時,難道也是如此……”
“呸渾說什麼呢!”
王夫人紅著臉啐了一口,卻並沒有正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