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焦大爺屋裡,已改回本名紅玉了。”
“紅玉?比小紅好聽多了,先前怎麼……喔。”
賈寶玉說到半截,才想明白這是為了避諱自己的名字。
這時焦順也把半邊身子探進了車廂裡,看到縮在角落裡的紅玉,不由納悶道:“你怎麼在這兒?”
紅玉忙挺直了身子,恭聲道:“方才有媽媽去家裡傳話,說是爺要去什剎海觀賽,奴婢想著爺身邊總不能沒有自己人伺候著,所以……”
說著,她視線下移,恰到好處的引導著焦順發現了地上的冰盆、檀香、扇子等物。
“你倒真是有心。”
焦順笑著讚了句,隨後又道:“不過寶兄弟有話要跟我說,你先去他車上和襲人幾個擠一擠吧——對了,我方才應了姑娘們,要好生籌備籌備的。”
說著,他從腰間把荷包摘了下來,隨手拋給了紅玉:“這些銀子你拿著,路上瞧仔細了,有好玩的好用的好吃的,就讓人買一些帶過去。”
紅玉原本聽說要去和襲人幾個擠在一處,心下頗有些牴觸,可見了自家大爺隨後的操作,卻明白這是在給自己撐腰長臉,當下忙喜笑顏開的應了。
又捧著荷包道:“說到好玩兒的,那龍舟賽聽說是晌午才開始,所以奴婢特地帶了您的牌戲來。”
焦順見狀又讚了她兩句,她這才心滿意足的換到了另一輛車上。
襲人正和麝月秋紋擔憂寶玉的傷勢,冷不丁見紅玉鑽進車裡,一時都有些錯愕。
隨即麝月秋紋臉色一沉,習慣性的就想呵斥紅玉兩句,卻被襲人攔了下來,笑問道:“小紅妹妹不在焦大爺家,卻來我們這兒做什麼?”
麝月秋紋這才想起,‘小紅’實際上已經不是榮國府的人了,那些排擠打壓的話自然也不好再說。
卻聽紅玉道:“好叫三位姐姐知道,我如今已經改回了本名紅玉——因寶二爺要和我們說話,所以我們爺才讓我先到這車上坐坐。”
說到這裡,她翻手亮出鼓囊囊的荷包:“對了,我們爺還交代了,讓咱們沿路多注意著,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全都買下來帶過去。”
麝月秋紋原本礙著焦順,把那些刻薄言語都收斂了,然而見到曾經的‘邊緣人’赤裸裸的炫耀顯擺,還是忍不住冷笑道:
“你們爺有交代,管我們什麼事兒?”
“就說呢!瞧她,倒像是拿了什麼尚方寶劍似的!”
聽到這熟悉的尖酸刻薄,紅玉卻只是微微一笑,自顧自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挑起窗簾向外張望。
見她竟不回嘴,麝月秋紋反倒有些忐忑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約同的看向了襲人。
襲人衝她們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陪笑道:“你別聽她們兩個胡謅,出來時老太太有交代,連寶二爺都要受焦大爺管束,何況是咱們這些人?”
紅玉這才回頭一笑:“還是襲人姐姐識大體。”
說著,解開荷包道:“那我和姐姐一人守著一個窗子,下車採買的事情就……”
說到半截,她忽就愣住了。
蓋因那荷包裡除了預料之中的碎銀子之外,大半都是黃燦燦的金豆子,貼邊還放了一疊百兩銀票。
不想大爺竟這般信任自己!
紅玉略一猶豫,便捻了兩張銀票出來,分別遞給同樣有些震驚的秋紋麝月,輕描淡寫的道:“我們爺帶的散碎銀子不多,這兩百兩姐姐們先破開花用,不夠再管我要就是了。”
面對她這高高在上,近似施捨的態度,麝月秋紋直恨的牙根癢癢,可到底只能在襲人的示意下,咬牙切齒的接過了那兩張銀票。
…………
卻說小一輩兒幾乎傾巢而出,老太太也沒了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