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刻意憋出來的自然許多,也更能戳中人的心坎。
不過焦順如今的心思,更多還是放在了薛姨媽身上。
他深知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的道理,自然不會犯下寶玉那樣的錯誤,當下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目不斜視的嘴臉,笑道:“名目談不上,這樣做是方便它在瓶子裡吸水,也好多維持一段時日。”
“原來如此。”
寶琴微微頷首,一旁的薛蝌卻是忍不住驚歎道:“焦大哥對插花的事情竟也有所鑽研?”
“哈哈”
焦順爽朗一笑,擺手道:“蝌兄弟高看我了,我不過就是道聽途說罷了,哪裡稱的上什麼鑽研?”
說著,示意香菱把花瓶捧到近前,將規制好的花束插在裡面,又細心的掐去了過密的葉片,然後才吩咐道:“你拿回去,若是姨娘和姑娘已經睡下了,就暫時先擺在客廳裡,等明兒一早我自己送進去。”
等香菱捧著花離開之後,焦順也便順勢告辭,回了大觀園正殿。
而等送走了薛蟠薛蝌兄弟,薛姨媽和寶釵卻都有些神思不屬。
薛姨媽倒還好些,寶釵心下卻是五味雜陳。
焦順升任祭酒之後,賈寶玉那榮國府嫡出、準國舅的身份背景優勢,基本就已經被拉平甚至反超了,而考量到兩人在經濟仕途上的態度和能力,往後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就連在對女子溫柔體貼方面,如今看來,焦順也是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她原本最擔心‘犯險’問題,在親身參與了大理寺一役雖然只是打了個醬油】之後,也被打消了大半。
事實證明,焦順雖然年輕又沒讀過什麼書,卻擁有著與年齡經驗不相稱的風險把控能力。
期間的種種神機妙算未卜先知也還罷了,更重要的是,薛寶釵從他傳達給林黛玉的訊息當中,察覺到焦順其實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後路,始終保持著進可攻退可守的姿態。
而刨去這最大的擔憂不提,如今賈寶玉在焦順面前,卻哪還有半點優勢可言?
難道……
自己當初真的選錯了?
可事到如今再怎麼幡然悔悟也已經晚了,只能任由悵然若失的情緒縈繞心底。
而見這母子二人都心事重重的樣子,寶琴原本存了滿肚子話想問,一時也不便開口。
三人默默回到正殿門外,薛姨媽定了定神,吩咐道:“我去喊林丫頭出來——寶釵,你也跟著她們過去幫忙收拾收拾。”
“不用了、不用了!”
寶琴連忙擺手:“下午我就留了丫鬟在瀟湘館,又有林姐姐的人從旁幫襯,這會兒早都已經佈置妥當了。”
說著,又嘻嘻笑道:“嬸嬸莫非忘了?我自幼跟在父親身邊,丫鬟僕婦們早就已經熟慣這些事情了。”
“唉”
她一臉嬌俏可人,薛姨媽卻如何不知這背後的苦楚?
不由嘆道:“你大伯和你爹都是狠心的,生生就丟下咱們孤兒寡母……”
“媽媽!”
因見王熙鳳送一夥女眷出來,寶釵連忙打斷了薛姨媽的傷春悲秋,催促道:“時辰不早了,還是快將林妹妹請出來吧。”
等薛姨媽進門後,薛寶釵又單獨將堂妹拉到一旁叮嚀道:“既然你說都置備好了,我也就不跟去了——等到了那邊兒就早些休息,可千萬不要貪玩熬夜。”
寶琴挽住她的胳膊,嬉笑道:“姐姐,我這些天在船上任事不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又怎麼會能累著?”
“就算你不累,你林姐姐這一天下來也該累了。”
寶釵正色道:“她一向體弱多病,偏又總不知愛惜身體——所以我倒不怕你們兩個處的不好,怕只怕你們彼此投了脾氣,貪玩起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