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凝滯,眉峰陡聚,一張俊臉沉得快滴下水來,薛安遠知他辛苦,轉移話題道:“老三,你這次在蕭山幹得不錯,雖然我也聽了些閒言碎語,不過,只要是給老百姓辦事兒,咱們誰也不怕,對了,你在蕭山的官兒當到頭了吧,下一步打算去哪兒,我說趁這得空,趕緊把婚結了吧,老蘇家那姑娘不錯!”
薛向正凝神想事兒,一聽薛安遠提起結婚,立時腦袋都大了!
原來,他到蕭山後,蘇美人沒少給他電話,雖然他心中覺得愧疚小妮子,可蘇美人已然是自己老婆了,冷著不搭理,顯然也不成,於是,他便耐著性子和蘇美人聊。後來,不知怎的,小妮子的電話也頻繁起來,好似跟蘇美人較勁一般,且這二位來電時間,往往撞車,一個接通了,一個就得不停佔線,待掛掉那個,另外一個保準來電,追著問上半天,最後,薛老三實在受不了了,乾脆,讓電訊班的幹事,給他辦公室換了線路,這才得以清靜。
但管中窺豹,便見一斑,小妮子那邊絕對是知道了,吃味兒了!細說來,薛老三是打心眼裡,不願在這兒女情長上,上演什麼情深深雨濛濛。
“不急,不急,上回不是說好了嘛,八月十五,我都跟人家都說了,總不能再改日子吧,至於我新崗位,咱也不操心,也操不著心,反正是皮球一個,人家往哪兒踢,咱就得往哪兒去不是?”
這兩件事兒,確實是一直讓薛老三縈懷的,尤其是後邊那件,自從洪道唸完任命書後,他嘴上雖然未說,卻一直在心頭掛著。想他薛某人的仕途之路,一直如柳絮浮萍,隨風搖擺,今朝不知道又飄向何方。
當然,薛老三自怨自艾之餘,卻並沒怨恨誰,其實,他挺知足的,年紀在這兒,官做到這份上,已然令人側目了,而為官的成就感,他是到一地,造福一方,獲百姓擁戴,這成就感亦是足足的。唯一,讓薛老三有些不滿意的是,他不能細細經營一地,打造出自己最堅強堡壘,便是蕭山縣雖然託付給了放心之人,也難免有不如意之處。
“行了,你小子我是不擔心,倒是你三叔近來似乎不順?”
薛安遠忽然提起了薛平遠。
細說來,對這個三叔,薛向雖是親近,可終究掛懷的少,一來,他從事的科研工作,又是秘密單位,二來,這個三叔極少提及自己的工作,薛向也不好多問,只當三叔一直平安喜樂,萬事如意。
這會兒聽薛安遠提及薛平遠似有麻煩了,薛向難免驚詫:“怎麼回事兒,難道還有誰敢給我三叔氣受?”
非是薛老三氣粗,而是如今的老薛家實在是有這個底氣,更何況薛平遠不似薛向投身地方,他供職軍中,正是老薛家的強項,再者說,以薛安遠如今的名聲,八百萬解放軍哪個不知,誰人不曉,薛平遠的官長即使是榆木腦袋,光聽“薛平遠”、“薛安遠”這一對名字,也該知道大有關聯啊。
薛安遠擺擺手,“你三叔工作沒啥問題,是你三嬸想讓他調到京城來工作,我想反正我接下來只怕也得駐留京城,你三叔如果願意來,就讓他進新單位——國防部吧!”
一聽“三嬸”這倆字,薛向就頭大,可以說舉世滔滔,薛老三自忖擺不平的人,絕對不超過一巴掌,便是吳公子這等貴胄,隱居九重,不也被自己拿下了嘛,偏偏這個三嬸,絕對能在這一巴掌之內,排進前三。
薛向正替薛平遠撓頭之際,腦子轟得一下炸開了,蹭得一下,薛老三站起身來,仰天哈哈大笑,笑聲久久不絕,不只薛安遠目瞪口呆,便是房中的小晚,小意也穿著睡衣,趕出門來,看薛向到底聽了什麼可樂的笑話。
一番折騰後,小晚、小意重又回到房間,薛向一屁股坐了下來,衝滿臉錯愕的薛安遠笑道:“大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辦法有了!”
聞聽此言,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