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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寵而已

江恆之點頭,不再說話了,飯桌上靜下來,但姜挽的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她心裡提起一根弦,江恆之三言兩語就讓她這根弦繃得緊緊的。

飯後,蕭淮有公事要與江恆之說,便讓姜挽回海棠閣去,她乖順應下,剛走出懷德院沒多遠,就看見一群宮人跟在兩個錦衣華服的小少年後面,徑直往懷德院裡走去。

玉靜立馬猜到這就是自家娘娘生下的兩位小殿下,驚喜扯著姜挽的衣袖,高興地說:“是兩位小皇孫來了,娘娘不是日夜思念親子麼,趁現在有機會,娘娘快上前去和兩位小殿下說說話吧!都是娘娘肚子掉下來肉,說幾句是理所應當的。”

“不了,他們應當是來尋太子殿下的,我身份低微,就不上前打擾了,咱們回吧。”姜挽轉身就走,目光不曾流連在孩子身上。

“唉!娘娘?”玉靜一轉頭就見姜挽走遠好幾步了,連忙提裙追上去。

娘娘這是怎麼了?宮裡的女人誰不希望有孩子傍身,她家娘娘膝下有子,怎麼還不想親近孩子呢?

懷德院的正殿中,蕭淮正襟危坐在主位上,他面色淡淡,緩慢翻看手中的書冊,用餘光去看下面並排站著的兩個兒子。

蕭予鴻坦然站著,不理會蕭予清的擠眉弄眼。

“呃這文章講的是”蕭予清面露難色,小臉皺成一團,手指去懟親哥哥的腰,想要蕭予鴻透露點答案給他,可惜親哥哥一點不中用,像父王一樣嚴肅無情。

“我”蕭予清嘆了一口氣,心虛地低下頭,喃喃道:“回父王,兒臣不知道這篇文章講的是什麼。”

他說完後不敢去看親爹的表情,只能偷偷去看錶叔江恆之,對著江恆之眨眨眼睛,癟嘴裝可憐。

江恆之被這小孩的表情逗笑,張口為他解圍,“小殿下們才四歲,尚且年幼啊,殿下考的文章過於深奧,不會也是正常,臣這個年紀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全,還在玩泥巴呢。”

回想年少時光,江恆之都覺得慶幸,幸好家中父母不在學問上深究,讓他幼時過的快活張揚,儲君之子身份是尊貴至極,但江恆之卻覺得這樣的生活沒有尋常人家過的自由,榮華富貴不愁,但皇家危機四伏,性命堪憂啊。

蕭淮將手裡的書冊扔在小桌上,靠著椅背閉眸歇神,清俊冷肅的嗓音中摻雜幾分無奈,“蕭予清,你既不愛讀書,又不愛練武,那你自己說,你喜好什麼?”

蕭予清睏意上來,抬手揉了揉眼睛,長嘆一口氣,“呃兒臣也不知。”

蕭予鴻看了眼弟弟,低眉思量片刻,揚聲道:“回父王,昨日二弟背書到很晚,所以今日精神有些不好。”

看見長子有袒護弟弟之心,蕭淮面色稍霽,“罷了,你們去偏殿歇著吧,這兩日休假都住在偏殿裡,明日再考這些。”

蕭予清立馬來了精神,歡歡喜喜說了聲“是”,拉著哥哥的手跑去偏殿玩了。

望著兩個孩子離去的背影,江恆之笑道:“稚子年幼,殿下切莫太過操心,清兒性子活潑好動,我倒覺得這是個練武的好料子,以後可以帶去軍營中歷練歷練。”

“他不喜歡這些,歷練便算了吧,日後當個富貴親王,安穩就好。”

“既然殿下對清兒的期望不高,哪又為何如此嚴苛?”江恆之不懂蕭淮在想什麼,好似他心裡想的和做的總是不一樣。

“兄友弟恭,才是皇家之福。”

雖然皇后誕下的嫡子就只有蕭淮一個,但皇家庶出的皇子不少,蕭淮並非沒有對手,只是他自小嚴苛對待自己,讓所有對手知難而退,望塵莫及,他佔了個嫡子的優勢,加上自己的努力,這才讓這條原本荊棘的路順暢許多。

他不準備再要其他的孩子了,有鴻兒和清兒就足夠,他們是雙生子,會比一般兄弟更加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