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對喧譁聲與叫罵聲充耳不聞。
一隊全副武裝的家兵食客衝進了靈堂,大聲向糜竺奏道:“大老爺,殺害二老爺的劉備三兄弟來了,假仁假義的要給二老爺弔孝,守門的家兵不許他們進門,親手殺害二老爺的環眼賊還動手打人,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請大老爺發句話,小的們這就去把三個忘恩負義的狗兄弟宰了!”
糜竺還是沒有動彈,許久後,糜竺才沙啞著嗓子說道:“讓他們進來吧。”
“大老爺,他們是殺害二老爺的兇手啊!”一大群遊俠兒出身的食客都吼叫了起來,“這半年多來,大耳賊和環眼賊吃我們的喝我們的,又吃又拿,從大老爺你這裡弄走了多少馬匹錢糧,結果還殺了二老爺!忘恩負義到這個地步……。”
“讓他們進來!”糜竺突然提高聲音,怒喝道:“我說了,讓他們進來,不得冒犯。”
見糜竺發怒,一大群家兵食客也沒了辦法,只得老老實實退下,又到大門前傳令,大仁大義的劉皇叔三兄弟,便在大群糜府家兵的目光中,大步走到了停放糜芳棺木的靈堂門前。因見靈堂之中僅有糜竺一人,劉皇叔便命令關羽和張飛在靈堂門前守侯,自己則大步走進靈堂,親手擺上隨身帶來的祭品,親自奠酒,跪於地下向糜芳謝罪,關張二人則仗劍守於門前,不許任何人擅自進堂。
說完了自己是為國法公道才被迫殺友的廢話謝罪後,劉皇叔終於把目光轉向了始終沉默不語的糜竺,壓低聲音說道:“子仲,今日之事,不管你是否已經明白,也不管你是否原諒於備,備都要向你闡述一句——殺子方者,陶應小兒也!備誤中詭計被迫無奈,為了自己更為了子仲你,這才命令三弟殺害了子方!”
說到這,劉皇叔頓了一頓,又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備罪該萬死,但子仲儘可放心,備在這子方靈前發誓,他日備定將陶應小兒啖肉滅族,為子方報仇雪恨!報答先生兄弟對備的如天恩義!”
糜竺還是一動不動,默不作聲,劉皇叔等了半晌不見糜竺答話,眼中不由流出了兩行眼淚,哽咽著說道:“子仲,難道汝不肯原諒備的誠意致謙,不能明白備的無奈苦衷麼?若真是如此,備今日便在子方靈前自刎謝罪,以報子仲與子方對備的一片赤忱忠心。”
言未畢,咱們的劉皇叔已經是哭得淚沾袍袖,衣襟盡溼,淚腺分泌之豐富,遠勝過半路出家的陶副主任十倍——咱們的陶副主任演技雖然精湛,但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還真沒怎麼練過在人前失聲痛哭,所以在哭戲方面,咱們的陶副主任還真是拍馬難追劉皇叔。…;
劉皇叔足足哭了有十幾二十分鐘,糜竺才終於開口,沙啞著嗓子艱難說道:“玄德公,在下知道這是你的由衷之語,也知道此事你是被迫無奈,但算了,就這樣了吧,在下也已經盤算好了,將子方安葬之後,在下就將率領闔家上下返回東海,去做一個閒散的人,再也不問世事了。”
“子仲,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玄德公哭泣道:“殺弟之仇不共戴天,子仲汝豈能善罷甘休?況且陶應小兒狠如豺狼,毒似虺蝮,又豈能不計前仇?公棄權歸隱,若為小人所害,備豈非又增一罪?”
“玄德公,你不用勸了,在下心意已決。”糜竺搖頭,指著面前那道縑書說道:“況且,子方之死,也是他做事冒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況且陶應小兒將此書歸還在下之時,還命人傳話,說了四個字——舊債清了。”
玄德公哭哭啼啼的拿起那道縑書,認得上面字跡乃是糜芳親筆,又知道這定是當日糜芳奉己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