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包紮完成之後,他看著傷員一再努力掀動口唇,不禁皺起了眉,“以你現在的情形,最好不要說話。”
“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這個時代沒有麻醉藥物,傷員如果沒有痛暈過去,那就是在清醒狀態下接受手術。不過在剛剛動過手術之後還要勉力說話,確實是一件比較罕見的事情。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是誰打中了你?”
“不知道。”
“那你想要說什麼?”
傷員滿頭汗水,虛弱地問答,“先生,我中彈之前,沒有感覺到殺氣,一定要留心打中我的那個人。”
“一點都沒有感覺?”
“是啊。”傷員很肯定地說,“我的心靈,甚至都沒有產生任何警兆。”
“這樣說來,我知道他是誰了。”
“先生,那是誰啊?”
姬傲劍已經站起身來,提起了自己的專用步槍,“是時候和他打個招呼,他以前也欠了我一槍。”
“先生,你可要當心。”傷員掙扎著提醒,“那個人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我們這邊回槍打過去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痕跡暴露。”
“放心吧。古塔。”姬傲劍淡淡說,“上一次他沒有命中我。就已經永遠失去了再擊中我的機會。”
黃昏時分,一記清脆的槍聲,在美軍戰壕的後方響了起來。
“喂喂,後面有個傢伙對我們開槍!”
“該死的,有人被打中了嗎?快吱個聲。”
“好像……沒有。”
士兵們檢查了好一陣,終於確認剛才一槍沒有命中任何人,終於緩了一口氣。
儘管無人中彈,但是身後有個危險源,實在讓人心驚肉跳。更重要的是。戰壕後方的山坡,應該是有自己人把守的,怎麼會突然射出一記冷槍?
大家眯著眼睛,抬起頭來,仔細地往山坡上張望。
眼前是一層層依山遞增的梯田,耕作得平平整整,而且還沒有種下任何農業作物,想要藏著個人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當目光朝上爬升到接近山頂的時候,一些警覺的人終於看到了異常狀況。那裡一字排開立著十來個稻草人,在暮日餘光的照映下,已經變成了濃濃的黑影。
“這些稻草人是什麼時候插上去的?”
“不知道啊,難道不是原本就在的嗎?”
“蠢貨。你這是什麼記性!梯田裡原來確實是有一些稻草人,可都是零零散散,根本沒有集中在一起!”
“呃。你是說,有人裝成了稻草人在向我們開槍?”
“你以為呢。要不這些稻草人為什麼會聚起來?”
“這個距離可有一英里以上,對我們開槍有什麼用。剛才不就是放了空槍……”
一聲槍響迴盪在空氣中,話音戛然而止。
“No~~~~”
附近計程車兵們登時驚恐地喊了起來。
死者身邊的同伴立刻做了檢查,大聲喊道,“是稻草人打過來的!子彈的入射角度完全可以證明。”
“那究竟是從哪一個稻草人的位置打過來的?”
“不知道!這麼遠的距離,每一個稻草人都有射界。”
“好吧,剛才的槍口焰是從什麼地方飄起的?”
“沒有煙!”
“你說什麼?”
“沒有任何煙霧,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
沉寂了一會兒之後,某個聲音突然喊道,“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對所有的稻草人還擊!”
“對!對!”所有的人熱切回應,贊同他的意見。
下一刻,噼噼啪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