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霍硯舟——別有深意的初見二字,只有霍硯舟能聽懂其中真正的含義。
而隔著薄薄的一道鏡片,霍硯舟眸底已經帶了警告。
阮梨不知道兩個男人間的視線交鋒,滿心好奇和驚訝地看著面前這杯宛如天青釉的調製酒。她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清冽酒香裡混了醇厚的奶香,便真的宛如天青釉的批語——雨過天青雲破/處,這般顏色作將來。[1]
許蕩遊魂一樣蕩過來,一臉欲言又止地看向阮梨,又滿眼幽怨地看著霍硯舟,最後乾脆往吧檯一趴,“給我也調一杯,就叫‘失戀’。”
阮梨:“……”
周敬之冷笑,“我看你不是失戀,是找死。”
許蕩更難過了。
有些事經不住琢磨,一開始回憶,就猶如揭開了彌天大霧,那些被稱為蛛絲馬跡的東西早就有了明確指向。
那一次在君悅法餐廳的偶遇。
在蘇市時,阮梨在酒吧喝醉,霍硯舟匆匆趕來。他手機裡至今還存著霍硯舟抱著個女孩的照片。
還有昨晚霍硯舟那句:你怎麼知道女未嫁。
他是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耳朵?
不,根本就是沒長腦子。
還一次又一次在霍硯舟面前表達對阮梨的愛慕,硯舟哥……不會想弄死他吧。
可是……阮梨明明之前就和霍明朗是一對兒啊。
霍硯舟顯然看不下去許蕩這廢物樣子,“你,跟我出來。”
“哦。
”
霍硯舟又看一眼周敬之(),顯然是讓他照顧阮梨?()_[((),周敬之點頭。
待霍硯舟和許盪出去,周敬之給自己倒了杯茶,在吧檯的另一側坐下。他託著腮,百無聊賴的模樣,開口的話卻很八卦。
“霍硯舟現在不在,你有沒有什麼想知道的,關於他的小秘密,我和孫緩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忽然被點名的孫緩:“……”
阮梨捧著杯子,搖頭。
“一點都沒有?比如他從前有沒有過女人,交往過的女孩都什麼樣?”
阮梨:“。”
她瞭解這些做什麼。
周敬之抿了口茶,將阮梨的不在意收入眼中。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看來霍硯舟這條路還有的走。
至於阮梨,視線倒有些好奇地落在周敬之的茶杯上。
他很擅長調酒,卻喝茶。
“好奇我為什麼不喝酒?”
阮梨啞然。
霍硯舟的朋友洞察力也這麼強嗎?
周敬之扯出個笑,“守戒。”
他不介意告知,但顯然也沒有深談的打算,阮梨行事從來看重分寸,也不是喜歡打聽別人隱私的性格,談話似乎就此結束。
好在還有孫緩,察覺到這邊的冷場,雙手揣著褲兜晃過來。
阮梨對孫緩並不陌生,在和孫緩相處的漫長時光裡,她沒少聽孫媛吐槽她這個便宜哥哥。
“沒想到你和霍硯舟會走到一起。”孫緩看向阮梨,似是想從她溫淡的神情裡窺見和判斷她的居心和意圖。
他對阮梨的印象其實並不壞,挺內向一個女孩兒,愛笑,也很有禮貌。
但從霍明朗到霍硯舟,她切換得太快,這讓孫緩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和用心。
可有些話又不能說得太直接明確,他總還要顧及著霍硯舟和他那個便宜妹妹的感受。
阮梨其實察覺到了孫緩的審視,但他沒有下文,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問。
“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孫緩倚著吧檯,微微歪頭,“前段時間孫媛到處給你物色圈子裡適齡的男人,除了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