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自然又是我侍寢,才進清心殿,英宏滿眼笑意的湊過來,在我耳邊促狹的輕語,想我了是嗎?
我臉上騰的一熱,強忍住心裡的戰慄,我輕輕的推開他,宏,我有事跟你說。
英宏卻笑嘻嘻的不以為意,只顧著將頭埋進我的頸子裡不停偷香,他的唇微涼,點在我的肌膚上,卻又分明如火燎原般的,讓我禁不住陣陣顫慄,我聽見自己發出了嚶嚀的呻吟,這一聲無異於讓他更加的激動起來,微喘著道,凝霜,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我心裡微嘆,伸手樓住他的頸項,將我的唇印在他的上面,他的吻纏綿而又緊密,連綿不絕的纏上來,我身上的披風不知何時已被扯落,他月白色繡著四喜如意的褻衣半披半掛,將我輕輕放到榻上,他俯身上來,輕而動情的道,凝霜,你知道嗎,你好美,滿宮滿天下的女子,全無你半點的美……
他極少用這樣誇張的言語對我,我心裡暗笑,卻又甘甜如蜜,將臉埋進他的懷裡,他緊緊抱著我,才要說什麼時,猛的就聽外面突然有喧鬧聲,一個女子尖利的聲音刺過清心殿寢宮層層的帷幔直穿進來,大膽奴才,你敢攔本宮麼,本宮要見皇上,本宮今天一定要見皇上……
本宮?
我和英宏全都一愣,祖宗定下的規矩裡,除了皇后和正一品的皇貴妃外,任何位份都不能自稱本宮,如今宮裡能用本宮稱呼自己的,就只有執掌中宮令的慧妃,執掌中宮令的人,相當於是皇后呵。
只是,慧妃在太后的提點下,一心要做出謙和自律的樣子,從來都不肯自稱本宮,並且,三更半夜無端的來皇帝的寢宮前吵鬧撒潑,她既沒有這個膽,也不會這樣做?
我和英宏對視一眼,正愣著,就見劉喜急急進來,隔著帷幔輕聲的回,皇上,蘅香院的婕妤娘娘在外面,說有急事一定要見皇上。
常珍珠?我不覺奇怪,正想著她怎麼會這樣大失常態的做出這樣事時,就見英宏已經毫不掩飾的皺起了眉,冷冷道,她說是什麼事了麼?
劉喜語氣裡帶著惶恐,
回皇上,婕妤娘娘不肯說,只說一定要見皇上。
英宏渾身霎時迸發出一股威脅的氣息,
混賬,朕是她想見就見的麼?
帷幔外劉喜不語,這一段日子以來,英宏將常珍珠直捧去了天上是滿宮裡誰都看得見的事兒,就算是貼身伺候的劉喜,也未必能知道英宏心裡真正想的。我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唯恐英宏遷怒劉喜,忙輕聲在英宏耳邊安撫,或許她真有什麼事呢,皇上就見見她罷。
英宏斷然搖頭,亦是將唇貼在我的耳邊輕聲的道,
朕不但不見她,還要將她申斥,如此,訊息傳去了榮壽宮裡,那老婦才會覺得抬你起來是有用的。
說著,他拉過被子將我裹住,自己也不管還光著身子,一掀帷幔向劉喜道,傳朕的話,只問她,宮裡的規矩是什麼?再者,以她的位份,幾時竟能自稱本宮了,讓她回蘅香院裡好生反省去。
劉喜一聽忙點頭,應了聲
是,
轉身就走,不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劉喜高一聲低一聲的說話聲,然而緊接著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常珍珠的聲音高亢而又尖硬,瞎了眼的狗奴才,竟敢假傳聖旨麼,皇上知道是本宮來,怎麼可能不見本宮?
聲音傳到屋子裡,英宏不覺大怒,
賤人,當真就拿自己當那枝頭上的金鳳凰了麼。
我雖然心驚常珍珠為何此時竟像是得了失心瘋般的,卻也趕緊一把拉住英宏,皇上就見見她罷,或者,真的有什麼急事呢?
英宏擰著眉想了想,於是點頭,他溫柔的將唇在我的額頭上一點,道,等著我,我臉一紅,忙推道,快去罷。
英宏披上衣服,掀開帷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