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被四阿哥一個小屁孩殺的一敗塗地後,她只要空閒那是風雨無阻、兢兢業業地擺棋圖啊,“臥薪嚐膽”一兩月,若此次仍被皇帝殺的片甲不留,那是真心會留下不可逆轉的心傷的。
“朕何時拿你這小小女子消遣過。”皇帝笑道。
“那皇上說來,臣妾聽聽。”皇帝肯遷就,安陵容自無不可,忙奉上一個百依百順的微笑,說著忽福至心靈的又添了一句恭維道:“皇上您棋力堪比國手,臣妾一個臭棋簍子,您只讓三手,會不會顯不出皇上您的棋藝精湛啊?”
“那容兒想讓朕讓幾手?”皇帝饒有興趣的望她。
“十……九……八……”在皇帝的逼視下,安陵容一息一讓步,直到說了個六,皇帝方含笑收回了自己那高深莫測的目光。
兩人達成交易。
皇帝方道:“容兒,若朕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理由,不得不對一些喜歡朕,愛重朕的人有所利用,有所虧欠,你可會覺得朕薄情寡恩?”
安陵容心中一凜,皇帝喜歡對她傾訴一些前朝後宮的煩惱,是從圓明園便養成的習慣,安陵容凡遇此事,一直採取避重就輕,四兩撥千斤的做法。
可如今皇帝目光灼灼的望她,她已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給出些“真知灼見”了。
然世間之事、之看法,自從她讀了些史書傳記後,便發現,無論你其時執何種見解與看法,你的想法,都會有它當時的時限性。
諸如歷史決策,與時人惡,後人得益者有之;與時人善,後人遺害無窮者有之;時政都如此,更何況瞬息萬變的感情之事呢?
安陵容心中無奈的輕嘆口氣,方溫柔道:“皇上,臣妾說句不敬之詞,刻薄寡恩之人如何會覺得自己刻薄寡恩呢?正如善者不以為善,惡者不以為惡一般,若您心有為難之意,那便足以證明,您不是自己口中所說之人了。”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啊。”安陵容說著微微感嘆了句。
皇帝心中微動,是啊,世間如何有兩全其美之法呢?有得便須得有舍啊,他想著重新去瞧安陵容,卻見她坦然又憧憬地望著自己道:“皇上,臣妾從前蒙您救命之恩,今生若有機會能為您分憂解難,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她這話說的頗有些草莽之氣,但皇帝卻聽得甚為舒心。因為,誰會不喜歡一個品格端方,卻又愛自己愛到逾越性命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