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青氣。
“哦。”善袖竟是沒有看到,也是忘了要不要先跟小竹說一聲,乖乖的由著眼前這個分明比平日要待自己婉約得多的淺草拉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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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慌慌張張帶著水滴,藉著地盤熟悉,遮遮掩掩的一路逃竄。好在所過之處卻是半個人影也無。水滴一邊不忘記路,見兩旁亭臺樓閣,倒真如此人所說,能藏人的地方頗多。只是這人連拉帶拽的看也不看,當此人另有更好的藏人處所。
兩人漸行漸遠,到了這幾重庭院的邊緣,眼前院落裡一片低矮藥莆,玉石欄隔開外頭一片蔥碧無垠,正是來時的第一重庭院。遠處弱水同碧原相接的地方,隱隱泛著一線晶瑩光澤。叢葉之間悉簌之聲比來時更慌急,卻是從弱水方向紛紛避退而來。
再細看時,那一線水光卻在慢慢的擴散,竟是本應該流下無盡地下的弱水,不知何故,倒灌了上來。綠野下溝壑縱橫,弱水卻不曾融流到其中,慢慢的填滿隙罅又一點點的漫延開來。陰河中滿是喧囂不止的怨念,待到弱水漫來,竟是一時靜寂無聲,各種蛇蟲,也似知道厲害,慌亂逃竄。卻以石欄為限,蛇蠍不敢侵擾,只從一旁急驟溜過。兩人站在欄內,從草葉裡隱約可見其身上細碎鱗光,宛若流動幽河,偶而這幽河中還有鮮紅信子一閃而沒,甚是嚇人,方才那細微聲響,正是從這裡連綿傳來。
一時見這等異像,不由微微發呆,手底下的孩子卻掙扎起來,使勁扯了扯叫這人轉頭看著自己。
看著水滴睜大眼睛狠狠的盯著自己,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分明是看出了自己的用心。聽著身後的急促示警聲,料想必然已經驚動了所有人。
“我們先走。”一句話脫口而出,藏起來也不是長久之策,要不乘著這裡頭混亂的大好時機,等到各個道口有人看守的時候,那裡還走得了。另外一人下場如何,才不是自己關心得過來的。不若乘著現在裡頭大亂,還沒有人顧及過來,先哄了這孩子帶自己出了地宮要緊。見水滴一臉忿然不滿,又軟下聲音來好言哄著這成為唯一出逃希望的孩子。“你哥哥,既然進來了,也一定出得去。我們都到了這裡。不如就先出去等他好不好?”
不要!水滴恨恨的搖頭,見不著他絕對不肯走。再說他也真不知道出去的路。
所以任這人再怎麼左哄右騙,水滴打定主意一定要等到他,只顧搖頭。見這人也似不知道要怎麼出去,大是後悔自己跟了來。更是一心一意的只想要折回牢房裡去等。
那人好不容易見著了這麼個機會,此時那裡再肯折回去自投羅網。也是咬定主意的要哄了這孩子問出條絕路來。
兩人這裡僵持著不下,卻聽著那示警聲不斷,遠處廊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向著這頭奔過來。
水滴大惶,急急拉了這人想奪路逃回牢房裡頭去。這人臉色卻更是驚惶難看,見慣了平日裡如何對待那些豢養人物,自知若是自己這番企圖逃離的舉動叫人知曉了,下場斷然好不到那裡去。那黑黃的臉色竟也白了幾分。
只可惜水滴不識路徑,這人又見欄下左右空曠,要奔自近旁的房舍躲藏,都是來不及的,當下兩人皆是手足無措,相互拉扯著卻又想要各奔一頭。不料如此一來,反而絆在一起,摔到欄下花木之中。
那人被水滴壓在下頭,卻是猛然掙起,也不管時事緊急,抬手先抽了水滴一記。恨恨的罵了一聲:“小流氓!”那聲音情急之下,卻不似方才的沙啞。清脆婉轉,彷彿帶了百靈一般的淳潤,端的是悅耳動人。
——剛剛碰到那裡了?
水滴稀裡糊塗作了小流氓,尚不大明白是什麼意思,一手還抓著匕首,卻舉著另一隻手有些發傻,方才撲在一起也不知是摸到了這人身上那處,手上仍有軟軟暖暖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