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聽得有些犯愁:“可咱們又有什麼法子?本來就是新開的店,還不曾正式開張呢,縣衙那邊說好了要給咱開條新路的,到如今也不見動靜,只靠咱們幾個砍砍樹,整整路面,有啥用?還有那條吊橋,雖然簡陋了些,但也是咱們辛辛苦苦搭的,可方便不少人呢,縣城裡的人都誇咱,可那幾個貴客還是看不上!要不……咱們侍候得精心些,明兒早上向他們賠個禮,讓他們別找狗兒晦氣去?”
姜青雲撇撇嘴:“我們幾個算什麼人物?能勸動人家?若果真侍候得他們舒服也就算了,瞧他們那樣兒,也知道他們未必瞧得上咱們這家小野店。別到頭來還把人得罪了,以後有的是吃虧的日子。”
“那……那該怎麼辦?”掌櫃沒主意了,他可從沒經歷過這些事。
姜青雲給他出了主意:“他們那幾匹馬,又不是大車,怎麼就過不了吊橋了?咱們建的橋足有四尺寬呢!定是怕馬蹄踏空,陷進板縫裡。乾脆,咱們找尤師傅出馬,再添幾個人,連夜用木板將那吊橋加固一下,不留縫隙,讓他們的馬也能過去,怎麼樣?”
掌櫃的雙眼一亮:“行啊,這也不費什麼功夫,別說一晚上,也就是個把時辰的事。趁這會兒時辰還早,我這就帶人過去!”
姜青雲笑說:“其實這只是權宜之計,要想吸引更多的客人走這條路,不但要在前頭林子裡開出條道來,還要重新修一座大些、寬些、穩當些的橋,否則將來有客商經過時,若帶了大車的貨物,那座吊橋哪裡經得起?”
掌櫃聽得連連點頭,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又看向姜青雲,滿臉都是感慨:“青姐兒,你果然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見識比咱強多了。難得的是你這孩子心地好,又沒架子,把咱們都當自家人看,處處照顧著。若不是你出主意,又幫著拉攏了劉老爺他們,我這客棧也建不起來,如今又處處提點我,如何將生意做好。”
姜青雲怔了怔,笑道:“王叔,您說這些話做什麼?咱們雖非親非故的,但自我爹孃死後,多虧錢老爺子和你們照應我,不然我早死了。我心裡就拿你們當親人一般看待,您說這話,不是跟我外道了嗎?”
掌櫃的有些感動:“好,我不跟你外道。只是啊……青姐兒,你如今跟我們不一樣了,你既認了劉老爺做乾爹,就是官家小姐了,別總是待在這裡,煙熏火燎地跟咱們混。劉老爺是個好人,對咱們也照顧,若不是他幫忙,我們這些外地來的流民哪裡能吃上安樂茶飯?更別提置下這份產業了。你以後還是少些來這兒吧,好好孝敬劉老爺,好好過日子,全當替我們謝他了!”
姜青雲一愣,露出了一個與外表年紀非常不符合的無奈笑容來。
第三章 來歷
姜青雲是何許人也?乃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縷孤魂。
她是現代芸芸眾生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年輕女子,曾經也有過幸福的家庭,只是剛上高中不久,父母就雙雙死於車禍,她被交給祖母撫養,遺產和保險金也跟她一起被送到祖母手中。
但祖母是個重男輕女的,得了錢,完全沒有用在小孫女身上的意思,不但平時安排她吃飯穿衣是能省則省,她多吃一塊肉都要數落半日,新衣是三年都沒買過一件,還將錢一半給了大孫子買房子,一半給了二孫子娶媳婦,剩下不到兩萬塊錢,等她上大學時想討要,祖母還說女孩子家上什麼大學,白費錢而已,不如去南方打工或是直接嫁人。
姜青雲那幾年受夠了親戚們的氣,當場就爆發了,寧可撕破臉,哭著求來父母生前單位的同事,還有母親孃家那邊的親戚以及鄰居的幫助,跟祖母、伯父伯母和堂兄堂姐們對峙,只是這些人礙於臉面,起的作用不大,姜青雲見祖母一方不肯讓步,就索性扯塊白布用紅墨水寫了“血書”,鬧到大伯父與大堂哥的單位去,鬧得他們灰頭土臉,成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