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跟我合作跟誰合作呢?”
“合作?怎麼合作?”
陳大倉遞過一根菸:“林書記,這次要全靠你了。”
他湊到了跟前,對林鐵柱耳語了一番。
林鐵柱頓時臉色發白,他趕忙道:“這怎麼成!這根本不行!”
陳大倉狡猾地一笑:“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林書記,這條路已經給你指明瞭,只要你走出第一步,我陳大倉保證做你的第二步的急先鋒,等任務完成之後,你我就會高枕無憂的!”
高枕無憂?林鐵柱苦笑了下。
但越來越近的威脅讓他感到坐立不安,也許真的除了陳大倉之外,他難以找到盟友了。
雖然他非常不喜歡陳大倉,因為陳大倉是個小人,但這個小人還是可以利用的,他在利用自己,自己也可以利用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
1971年5月8日,晴,農曆四月十四,日值歲破,大事不宜。
今天也恰逢星期天,兒子林自強在家,不過晚上他就要去學校住了,據他說明天早上要早起,因為全校同學出去*,好像說是他們學校的老師與同學們要押解他們其中的一名老師去遊街,兒子還說那名老師在家裡偷偷喝咖啡被抓到了,還有他老婆在臉上搽胭脂,這些都是屬於資本主義毒瘤,只有作風不正派的人才會去接觸咖啡和胭脂。
林鐵柱大聲地告訴兒子,自己接下去這個星期要出差,要去北京一個星期,兒子問他做什麼,他說去開會學習。
這個時候,林鐵柱拿餘光偷偷瞄楊軒雪,但似乎她對自己的去向一點興趣都沒有,竟然連頭也不抬一下。雖然於華回來並且成為縣委書記身邊的紅人這個訊息很快傳開,但林鐵柱覺得楊軒雪似乎不知道這個訊息一樣,或者是她知道但卻刻意保持沉默。
5月9日,星期一,這個安靜的夜裡,有人急匆匆地在路上行走,他就是於華,被流放到新疆多年後又回來的於華,他的臉上已經刻畫出古銅色的滄桑,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夥子了,他已經三十有二,多年的風霜已經讓他變得隱忍沉穩,但此刻他的心情卻異常複雜,他的腳步也顯得雜亂無章。
早上他接到一封信,信裡非常隱晦地提到這幾天有人要出差家中無人等狀況,那娟秀的字跡他永遠也忘記不了,接到信的那一刻,他的心開始狂跳難以平靜,憤怒與激動混雜在一起,他焦急地開始等待夜晚的到來,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外面的燈光漸漸熄滅,他才悄悄地從宿舍裡溜出來,隨身帶了一把手電筒,但又不敢太過招搖,手電筒都不敢連續開太長時間,生怕被人撞見。
約莫走了二十分鐘,他到了林鐵柱的家門口,門是虛掩著的,他側身鑽了進來,房間裡一盞煤油燈的昏暗燈光突然因門開了而搖曳了一下,燈光旁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他幾乎要狂呼她的名字,但生生地嚥了回去,只見她的嘴唇翕動著,似蚊子一般低低地喚他:“華哥。”
她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在昏黃燈光下如同暗黃的琥珀奔流在她那白皙的臉上,她的確*了不少,她已經是少婦模樣,當初那稚嫩緊張的肌膚已經變得柔軟肉感,她拉過他的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他的掌中,淌滿她的淚水,還有他緊張的汗水。
他還是那個他,雖然鬍渣在臉上向別人告知自己的年齡,但他在她面前那略顯窘迫的表情卻依然沒變,他哽咽著說:“別哭,小雪乖,別哭,乖……”這語氣,好像她還是十來歲的孩子一般,像個天使一般穿著白裙跳舞的女孩突然摔倒在地,爬起來看著摔破的膝蓋而眼淚如珍珠墜散那時刻。
她淺淺地一笑,這又是何等的風情啊,他痴痴地盯著她看,好像她便是墜入凡間的天使。
一聲沉悶的踹門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油燈的火焰頓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