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五妹夫,就是那位賀府的二少爺,早些年三哥還是聽他的呢。
小刑子滿不在乎的道,“賀家都敗了,現在誰把他們一家放在眼裡?再說這吳家,大靠山不是都倒了?進了大獄得罪了許多大官,現在又回鄉丁憂守制,他還能再起來?咱們的前縣尊大老爺,遠在廣西呢再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說到哪兒我們都是有理的咱們老爺也知道這事兒呢,是老爺吩咐我多勾著那小子去幾回,李家五姐妹哪個手裡沒有萬兩的銀子?”
後說話的小混混道,“那也要客氣些,做生意不是和氣生財嘛。好言好語的,人家才放鬆警惕,好讓那小子多去賭幾回”
那個叫五哥的將目光從吳家酒樓的匾額上撤了回來,“說得不錯”正說著,又一撥客人進了門兒,五哥嘆道,“孃的,這生意好的真叫人眼紅”
小刑子臉上一喜,正要說話,卻見迎客的勝哥兒又出來了。便往了嘴。
王五哥上前兩步,客氣的與勝哥兒道,“勝哥兒,煩你報個信兒與你家夫人。你們府上那位姓李名春峰的親戚,昨兒又去我們坊子裡耍,一共輸了一百三十六兩。那位少爺沒錢兒,現在我們坊子裡做客呢。我們老爺叫咱們來與吳老闆當面知會一聲。
勝哥兒見他們三個來便能猜到到底為何事,一聽是一百三十六兩,更是惱得沒邊兒。他們家這酒樓一天的出息也不過才十幾兩,過節的時候生意好些,頂天了才有二十兩。那位不招人待見的少爺,一出手便讓自己這一樓的夥計白乾了十天。
惱得將肩上的白帕子上一甩,“我們夫人上次明明說過,他要再去,叫你們莫讓他進門兒的為何還放他進去?
“喲,勝哥兒,這開門做生意的,都是笑臉迎客的,哪能將客人往外攆?”小刑子做出一副小無賴小混混模樣,笑嘻嘻的道。
黃掌櫃剛算好一處帳,抬眼兒瞧見門外這幾人,急忙從櫃檯後轉出來,“幾位這是有事兒?
王五哥便又將春峰賭錢輸了銀子之事兒說了一遍兒,笑道,“老掌櫃的也知道,三子哥是念著原先與賀二少爺有些交情,不肯為難貴親,只是,我們坊子裡的百十號人也要吃飯的。吳老闆吳夫人做生意一向是極公道,想來也會理解咱們的苦衷……”
黃掌櫃心知這是夫人孃家的事兒,莫說他們,便是老爺也不好插手,且前幾次這位堂舅少爺的賭資都是夫人出面兒打發的,還是要回了夫人。再者,這沾得一個賭字的能有幾個好下場,也讓夫人多約束約束他。
想了到這裡便道,“勝哥兒,你領幾位到後面兒去回夫人。
相比較前面的熱鬧,位於酒樓後面的吳宅倒是極靜。與幾年前初來時沒什麼大不同,只是前年以三十兩的價格買下鄰家的院子,與自家打通,呈一個單獨的院落,給吳旭娘住,並將原來供行走的空地改成了花園。
此時,剛剛用午飯的吳旭娘,在後花園中逗著小孫子,春蘭瞧著前面收拾好了,帶著兩個抱著針線籮筐的丫頭轉了進來。
吳旭娘一見她便笑道,“又是給梨花家的小娃兒做衣裳?
春蘭點頭,也笑,“可不是。她自小沒怎麼摸過針線。反正我也沒事兒,權當打發時間唄。
二兒子吳熠張著雙臂踉踉蹌蹌的跑過來,奶聲奶氣的喊著,“娘~~~”
春蘭彎腰接到他,抽出腋下帕子與他擦汗,點他的小額頭,“不許亂跑,一會累得你嬤嬤又腿疼”
吳熠乖巧點頭,“好~~~”又往吳旭娘那邊跑去。
幾個丫頭都笑,說二少爺比大少爺聽話乖巧。
正笑著,有小丫頭匆匆來報,“夫人,勝哥兒說有事兒要回您”
春蘭直起身子,向吳旭娘道,“娘,您去歇會兒吧。我去瞧瞧。
吳旭娘抱起吳熠,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