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發了什麼急性病,渾不知自己賣萌的功夫已到了傷人無形的地步了,風涼話說得人家江公子是如吹寒風,能不著涼!
刷的一下,江公子一把推開了薛老三,踉蹌著腳步,奔回了內堂,中途瞅都沒瞅薛老三一眼,似乎瞅一眼這傢伙,就得嘔出來,更是將來此尋薛老三,探聽某些訊息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江公子方去,薛老三便掏出煙來,先前迎來送往,他可是憋壞了,待會兒若進了門,定然又是數個小時,聞不著煙味兒,也只有趁著這會兒沒人,趕緊香上幾口。
誰成想,薛老三剛把香菸點燃,嘴前憑空多出支手來,將他香菸摘了下來,放在腳下踩滅,爾後裝回了兜裡。
“老三,你小子心咋這麼大了,都這會兒了,你還能抽得下煙?”
說話的是一方臉大眼的白麵中年,個頭和薛向差不多高,面目更有三分想象,不錯,正是昨天方才趕到的薛平遠,薛老三的三叔。
細說來,這次中辦對薛家人頗為照顧,一應近親都獲准入內,而相對於薛家,蘇家親眷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當然,如此結果,倒不是說蘇家臉面不如薛家大,本來嘛,蘇老太爺雖早就掛冠而去,可在老一輩革命家裡的臉面還是一等一的,關鍵是,此次婚慶的主題是“薛家娶親”,而非“蘇家嫁女”,是以,除了蘇老爺子、蘇燕東夫婦外,便是蘇風雪的叔叔、堂弟都沒機會到場。
“三叔,您不在裡面招客,跑這兒來做甚?”
說話兒,薛老三伸手幫薛平遠整了整翻起的衣領。
“招客?老三,你也寒磣你叔啊,招呼北廳的那幫小子丫頭麼?那用不著我!你三嬸忙活得可起勁兒了,我一輩子都沒見她笑過這麼長時間,我估摸著婚宴結束,她那張老臉一準兒得抽筋。要說招呼別人,那就更用不著咱插手了,沒見中辦自富主任以下,四個副主任輪番上陣,好像今天不是我侄子結婚,是他們中辦舉行聯誼晚宴一般。”
要說薛家三兄弟,性格迥異,但有一樣相同,就是不攀附權勢,是以,薛平遠才有此番言論,若換了一般人,這會兒早忙得打巔兒,如此天賜良機,擴大人脈的絕佳機會,豈能不利用?偏偏薛平遠就是這麼個耿介性子,廳內冠蓋滿京華,廳外他斯人獨憔悴。
“三叔,高興點兒,怎麼說今兒個也是您侄子我婚姻大事兒,想這些幹啥!要我說您就是矯情,這事兒別人想都想不來,讓咱家攤上了,不知亮瞎了多少人的鈦金狗眼,您這兒還嫌七嫌八,是不是太那啥了!”
薛老三到底生著七竅心,怎麼說怎們有理,先前人家江公子勸他的話,被他稍稍修飾,原意拿了寬解薛平遠,若是江朝天此時在側,估計能氣死過去。
聽薛老三說得有趣,薛平遠細細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展顏笑道:“老三,也是你小子有福啊,要是二哥二嫂在世,看見你有今天,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啊!”
一聽薛平遠提及死去的父母,薛老三笑臉陡凝,薛平遠見狀,揮揮手,拍拍自己嘴巴,“行啦,都怪三叔嘴臭,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幹嘛,對了,原弟、陽弟都給你準備禮物呢,說回家再送你。”
薛向笑笑,揭過了這個話題,又問了薛平遠的工作安排,上次他聽伯父說,他那位三嬸似乎十分想讓三叔到京城來工作,薛安遠便提了國f部,可眼下,薛安遠要入主國f部了,薛平遠這做弟弟的怎麼著也不會再往裡面擠,那薛平遠的新工作恐怕就得從長計議了。
薛平遠擺擺手,道:“啥新工作,別聽你三嬸咋呼,她整天除了吱唔這個,還能有啥正事兒,我還留五一基地了,在那兒幹了二十來年了,好容易從小兵混成副旅長了,我可捨不得挪窩,再說你三叔除了跟彈道圖紙打交道外,別的我也不會呀,真聽你三嬸瞎安排,去了國f部天天